他会轻声的与她说话,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他会很笨拙的哄着她,藏起那双被她不小心割得鲜血淋漓的手,只为怕她见不得血。
他会很自然的陪着她,自然到渐渐的连呼吸都与她融做了一体。
覆在手背上的那只手是一双文生的手,没有武人的剑茧,却很温热,只用着那掌心的温度一寸寸熨烫着她那一双的冰冷的手。
君无为对上了执素望过来的眼神。
他微微一笑,轻声的说道,“你看,你这么厉害,那个晚上你冲入地牢一群守卫和禁兵都拿你没有办法,我可比他们要差远了,许是你用一根手指头都能制服得了我。”
这是他突然扒了执素马甲的初衷。
一个有着横扫千军力量的人,在这样绝对的武力悬殊下,她完全没有必要怕他。
只是这个方法着实太过生硬了些,直接徒手没预兆的扒下一个人的马甲,尤其还是执素这样性格的人,卸了一件马甲后便像是少了件保护壳一般,让她不得不在去面对现实,面对曾经君如玉做过的,想着他现在有可能做的事情。
也是他思虑不周,才把人小姑娘给吓成了这样。
“夫君”
君无为低头望着她强抿着唇倔强的模样,轻笑了笑,似是拿她没有办法的长叹了一口气,就着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将她拉向了自己,拥入自己的怀里。
他附于她的耳边低语,“别怕,执素。”
周身一暖。
执素睁着眼睛怔怔地倚在男人的怀抱里,感觉那只手很轻的拍着她的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执素”君无为僵了手,他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过了头了,真把人小姑娘给吓坏了。
隐隐听见了抽噎声,见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却把头埋得更深了。
君无为僵硬的坐在那里,就像大多数的男人对女人的眼泪都是有些无措。
就这样僵着干坐了许久。
“是我吓到你了吗”他抱着执素抚着她的发,轻声的问道。
执素摇了摇头,眼泪却更难以抑制了,“我我想爹爹。”
君无为一愣。
执素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爹爹的手也是这样的,他会抱着我,像这样的拍着我的背哄着我,爹爹总喜欢摸我的头”
“那你爹爹呢”君无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眼泪落了下来,执素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咬破了唇,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于是,君无为也不敢再问下去。
他大概整理了一下知道的事情。
君如玉是在打马的时候遇见了浑身是血重伤濒危的执素。那么很明显执素那个时候经遇了很糟糕的事,避仇逃命独自一个人带着一个重伤致昏迷的亲人在九衢城中。
而她,甚至可能并不是这九衢城的人。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
这么久以来,执素一个女子独自在这片九衢城中奔跑着,穷尽一切的想要救回自己的娘亲。
害怕,惶恐,不安,忧虑。
但却不管经遇了任何事情,也要强撑着自己站起来,走下去,绝不能够倒下。在无数个夜晚白昼,在无数次被人欺负与捉弄后。
直到这一天,所有的恐惧与疲惫在这一瞬间崩碎在了他温暖的怀抱当中,在他的安慰与轻语当中。
这么小的小姑娘啊
君无为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有在问什么,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这样的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