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望了一眼,却教她留了份心。
那是一个教人难以不去注意的人。
“咳”又是一声甚为虚弱的咳嗽声,见他掩袖低了头,脸上更见了几分的苍白。
眼下正是夏日天,那房里却起了三盆的火,只掀了帘便觉得里面透出来的热气像是一个火炉一般。那个男人非常畏寒怕冷的坐于火盆边,看着是一个久病缠身一碰就倒的病秧子,但是他的背上却背着令所有武人都为之瞩目的一对金紫双色的绝世神锋。
那一对剑执素是认得的,是却姑小国的镇国王剑
这个人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暖室里的男人咳了几声后望了过来,隔着掀起又落下的香帘望向了她。
捧香婢托着暖好的鎏金暖手壶走了回去,那香帘便落了下来,隔了两个人的视线。
“给,姑娘。倒是又得劳你帮我捎一趟。”香娘拿着十串尾子钱走了过来,笑道,“还请姑娘帮我好生谢过孙大娘,她可帮了我的大忙。”
说着给她也塞了几枚跑路的碎钱。
“谢谢香娘,我会代你转达的。”执素腼腆的收下了,扶身向她一礼而谢。
“姑娘慢走。”
执素离开了。
梦回坊的暖香依旧丝丝的正燃着。
袅袅的白烟,如丝如缕。
“咳”又是一声咳嗽。
“先生在看什么”有人问道。
“没什么。”
顾思平捧着暖壶背剑坐在了那里,隔着一方火盆愕然见着对坐着的人是北昭的六皇子淄睢。
暖香穹中奉了三盆碳,这会儿又正是夏日里,虽然这几日常有下雨,却也实在难以叫正常的人经得住这样的温度,淄睢本身便是武人的身子骨,生得刚阳健硕,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坐在这里都让他有些熬不住一刻。
“都这么些年了,先生这身体竟还是没有半点儿好转。”淄睢就着脱下的上衣扇着风,长叹了一声道。
“陈年旧疾药石无效。”顾思平抱着暖壶面容仍见了几分虚色,“我这病体本不宜见人的,但是殿下,放弃烈定如此大的事,你竟不先与我商量一二”
“我已经决定了,又有什么好说的”淄睢不甚在意。
“殿下”
语气重了几分,顾思平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随侍白汤见他咳得揪心,便忙跪坐了下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着气,“先生。”
淄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叫来了旁边的侍仆,道,“你且将厉大夫请”
“不必,我尚可。”
顾思平伸手拦下了他,待稍微咳缓了些,道,“殿下,九衢城是隐国的中心枢纽不假,扼住它如扼此国咽颈,这也不假,但若得手,于北昭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为何这般说”淄睢眉头皱得更紧了。
顾思平抱着那一方暖壶微笼起了广袖,他长缓了一口气,抬头望他,道,“殿下,没有烈定,你何以越过隐国的铜墙铁壁来取千里之外的九衢”
“取九衢城只是一个开端,我要的是隐国。”淄睢道。
“”
顾思平双手笼在袖子,微敛着目,似有思忖,“殿下有事瞒了我。”
淄睢抬起头望向了他,却是不语。
“此次与你同来的谋士是何人”水榭中,君若无收起了那枚玉佩问他。
“是顾先生。”
“北昭第一谋士顾思平吗”君若无若有所思。
“怎么问这个”淄睢不解的望向他。
“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