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迟疑。
但是却还是越走越近。
“滴嗒。”雨水打在一面青竹伞面上,君无为回首望了过去,见那个一身清素的女子持伞往自己这边走来,鬓上的那一对晶帘却是更胜过那湖中潋滟的水光。
是执素。
他这些天躺在君府的那一张金丝软榻上睡的不知日月。
再见到她,竟有些觉得犹如隔世。
君无为望着她手上提着一打用绳子系着的纸包,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只是清晰的看见,她提绳持伞的手僵了僵。
在看见了他以后。
这个姑娘却还是这么怕他。
心中知道她对自己的害怕与畏惧,君无为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柔和一些,便作得微温了眉目,对她颌首微笑。
“你”执素有些犹豫的怯声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是想向你说一声谢谢,可是回头便不见你人了。”君无为道。
执素低下了头,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鞋尖。
末了,像是回过了神了,呆呆地抬起了头,“啊”
她可是出现了幻觉
这人,竟向她道谢
“可以再麻烦你一件事吗”君无为轻声的问她。
“你你说”执素还有些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君无为坐在那方八角亭下抬头望着她,道,“我没地方去了,能收留一下我吗”
檐角上的水像断线的珠帘。
雨中。
他坐于亭下。
她持伞亭外。
隔着这一帘的雨,这一眼,却是记到了他年白首。
执素性子生得怯懦,是一个非常容易心软的人,君无为便是压定了她的善良,不会拒绝别人,才会向她开了口。
执素犹豫了很久,却终是没有狠心的拒绝他,将他继续扔在这里视若无睹。
这个姑娘搀扶着他,将他送去了不远去的医馆。
一个年迈的白胡子老大夫给他重新看过了腿伤,直皱眉头,一边翻出了拔毒的火罐布施好了银针一边骂着他乱跑乱动又伤了筋骨。
“很严重吗”执素在一旁听着,有些害怕。
“他这双腿本来就伤得重,又还入过毒,这毒虽然后来解了,但是筋骨却是没有养好。”那老大夫吹着胡子骂着,“照他这么走下去,只要再走不到半个时辰,这脚的筋腱必是会断了。”
“唔”大夫的手下得重,君无为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真断了,你就直接瘫在床上得了。”
“轻些,轻些”君无为着实挨不住这大夫的重手,直白了一张脸。
“竟这么严重”执素瞪大了眼睛。
安骨下针后,那大夫用木板固定了他的双腿绑了个固实。随后走去了斗柜前写着药笺,头也不抬的说道,“让他好生养着,十日之内不得沾地。等稍微恢复了些,在让他每日走几步,但也不可走得过多。”
“要多久呢”执素问道。
“看他恢复的情况。”
写好了药笺后,那大夫扒了扒盘珠,道,“一共是一百七十四尾子。”
抵得过一户清贫人家节俭两三个月的开支。
“”执素低着头捏了捏手中的荷包,却还是没有太过犹豫多久的付了诊金,那大夫收下了钱后寻思着叫来了小童一起抓药。
君无为这方还躺在那方医榻上,他被大夫那一手折腾的很了,直倒吸着一口冷气,久久没有回过魂来。
等他回缓了些,从医榻上坐起来,正看着执素立在医馆门口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