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那步履蹒跚的模样,似乎这一盆清水,对她来说还有些重了。
“哗”
这小女孩,终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颤巍巍抡起这盘清水,“哗啦”一声泼向眼前这位棍子舞得正欢的“水泼不进”赵一棍。
霎时间,古非翟便看到,这盆清水挣脱了陶盆的束缚,映着这竹镇清晨的阳光,迎风散碎成千万朵璀璨的水花,便似织成一道晶莹剔透的珍珠水帘,直往那团棍影上罩去
却见得,这漫天的棍影,便似那火苗见了冰水一般,一时间竟都消歇
“呀,啊”
众人正自诧异,却猛听得一声惊叫;再看时,却见那位“水泼不进”赵一棍,现在却似只落汤鸡一般,浑身上下,全身各处都在往下不住滴水
“你、你”
虽然现在这日头已经升起,天气也算温热,但场中这位赵一棍,被这有如“醍醐灌话也忍不住打起颤来。
现在这位的当事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淋成这样赵一棍心里总觉着有些古怪,虽然,他这“水泼不进”的绰号,也是那江湖朋友抬爱,不免略有夸张;但他确也非浪得虚名,多年浸淫在这条棍棒上的功夫,也是非同小可;若是这条齐眉棍,舞到那兴头上,虽然不至于“滴水不漏”,但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竟是浑身上下浸得通透,便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一般,浑身还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寒意
“我、我怎么啦谁叫你夸下那许大海口的”
这小女娃吐了吐粉嫩的香舌,面对着眼前这位一手戟指着自己的江湖汉子,却是夷然不惧,两只小手斜叉着蛮腰,对答间理直气壮得很
“这位好汉,依小的下这棍棒也着实舞得精彩,只是运气不太好,咱这街坊四邻的,有钱的就捧个钱场,让兄弟得些个彩头,这便上路去吧。”
见这赵一棍一脸的气愤,那位站在一旁的本地帮闲之人,便上前好心相劝。这位闲人与古非翟身旁的老汉一样,也晓得几分这女娃的来历,深知那汉子惹她不起。
只是,待他出声说话时,在场诸人这才注意到,这位方才离二人颇近的评判,现在却也是浑身湿透,满身往下不住的滴水。只不过,也许是事不关己的缘故,他倒不似那卖艺汉子那样,说话直打寒战;这位兄台言语之间,颇为自然流畅,浑不觉得有啥难受。
见那赵一棍还有些个不服之意,这闲汉便走近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却见这位原本满脸不服气的江湖汉子,闻言立马便是一惊;那脸上的神色,也从凶狠转成了惊异。
当下,这位真州赵一棍,便立马歇了声气,略捡了捡方才说话间围观众人丢下的银钱,便擎着棍棒,挑着包裹,一声不吭的分开人群,飞步而去。
“嘻嘻真好玩”
“咦怎么就走了正好玩呢为什么不再玩一次”
却是那场中的小女娃,正觉着有趣,在那儿雀跃不已,见这汉子立时便走,还颇有些恋恋不舍之意。
而那位真州赵仁兄,耳朵里听到小女娃那真心诚意“再玩一次”的余音,却是赶紧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现在,这围观的人群,也渐渐向四处散去;那位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小女娃,也是哼哼唱唱,蹦蹦跳跳的离开。
“哼,这些个妖怪之流,果然只懂得羞辱旁人”
古非翟身旁这位名门正教的弟子,正是一脸的不屑。
“呃方才却也算不上是啥大恶吧”
“嗯,正因如此,我才放得她一条生路。”
看来,这位年轻的罗浮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