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阵图内,迂回曲折,不见天日,只有一个狭小的入口和出口,墙壁均以玄铁制成。
除阵法之外,裏面还设有各种机关和毒物,非唐门中人可以涉足,不懂门路的弟子入内都会险象环生,泥足深陷。
唐门中人喜好黑色,门中也多崇尚黑与红,但此时一抹缥色却光明正大的进驻了毒阵图。
一袭碧色的王铭旋安然自若的坐在蒲团上,拂绿青衫袖上新荷,恬静休憩的她宛如青莲。
背后轻轻想起脚步声,那是杨雪的不期而至的到访。
“王姑娘啊,你这是身在暗处心向光明啊。”杨雪轻笑着,这一笑竟如此的妖艳,宛如肆意绽放的罂粟。
“姐姐,心如花木,皆向阳而生,这里并不黑暗,危机四伏的险地更让我安心。”王铭旋自嘲说道,人心比机关与毒药更来得险恶。
“只有生在黑暗里的蛾子才会知道黑暗的恐怖吧飞在阳光里的蝴蝶,永远都不能明白。”杨雪讥讽笑道,渐渐流露出深深的恶意。
“姐姐,你知道师父为什么给你赐名罂粟吗”王铭旋忽然问道,一路走来的人怎么会说变就变,她似乎在竭力挽留。
“当然知道,这妖艳、神秘的花儿,除了蕴含着死亡之意,还承载着希望。当一个人真心面对自己的挫败时,会发现暗藏着转机和希望,因此,罂粟花也可以看做希望的代词。”杨雪说着说着,神情却越加的疯狂。
“我的好妹妹,只有你死了,我才有希望啊”
王铭旋轻叹一声,观音泪无声无息的侵入到杨雪体内,润物细无声般的摧残着她的生机。
“没用的,呵呵,你的观音泪对我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杨雪神经质的重复着,笑容却越发灿烂。
“毒刺猬”王铭旋惊呼一声,连连退后,既然知道对方已成毒刺猬,这毒阵图的机关与毒物对她也没多大威胁了。
“别怕,妹妹,不疼的,真的,闭上眼睛,就那么轻轻的刺一下。”杨雪右手以唐门飞花之技激射出银针,左手却不动声息的撒出毒砂。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毒砂贵为唐门暗器中最霸道的一种,力量虽不能及远,但在一丈六七之内就很少有人能逃得出它威力笼罩之下,无论谁只要挨上一粒,若无医仙刮骨疗毒的手段,一息伤口就要溃烂,一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王铭旋轻松的躲得了银针,而沾染了数颗毒砂,转瞬之间她脸色由红转黑,肌肤断裂,流出脓水。
“呵呵,这不痛对吧,姐姐不会骗你的。”杨雪眼神清澈,不带半点同情与眷恋。
她停下了进攻的步伐,安之若素的静候王铭旋慢慢死去。
“杨雪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了。”
话音刚落,王铭旋灵台中飞出一道碧光,剑体通绿,似剑非剑,道韵流转。
利刃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了杨雪的丹田,飞快的带走了她所有的生机。
杨雪惊诧的盯着王铭旋,她至死都不明白,这朝夕相对的闺蜜怎么会是一名剑修。
待到杨雪气绝身亡后,王铭旋才悠悠说道:“姐姐,我先是剑庐弟子,再是医师,最后才是唐门弟子。”
良久,休养生息的王铭旋才重新站了起来,这毒砂的威力果真非同凡响,难怪唐城让她带上三颗解乾坤。
她是厚葬了杨雪,换上了她平日很少穿的白裙红衣。
她来到了禅院,听梵音好唱,为朋友送行。
她来到了堤岸,看船家停泊靠岸,或顺流或逆流。
她不带目的给路上的乞丐送着热粥馒头,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