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转过身之后，又有一个梅修斯出现在她的背后。
温妮丝再次将梅修斯的虚影斩碎。
可她一连斩碎了十几个影子，都未能捕捉到“无面”大公的本体。
温妮丝下颌微扬，将眸光投向大厅的穹顶。
她高举圣剑，纯白的羽翼一振，纵身向上。
碎石坠落，天光从穹顶被破开的孔洞倾洒而下。
而天使的身影，此刻已经高踞于兰提的上空。
但温妮丝却发现了一丝不对。
分明是忙碌的白天，但兰提的街道上却空无一人。
就好像身在虚幻的梦境一般。
此时，在伊纳丝用木偶观察到的景象里，温妮丝正坐在白银王座上，双手抚着剑柄，眼眸紧闭，修长的睫毛微微卷起。
而梅修斯正站在王座下，身披斗篷，乌发低垂。他手中捧着一块暗红的心脏，心脏上似有虚幻的纹路交缠，如梦境一般诡谲多变。
在温妮丝意识到自己身在梦境之时，梅修斯已经施展秘术，召唤出黑暗的梦魇怪物，将天使围在中间。
温妮丝不以为惧。
要想离开梦境，必须先把梅修斯的意识击杀。
于是她将圣剑指向了天空。
金色的漩涡缓缓在天穹诞生，温妮丝持剑一指，圣光漩涡就降临在梦魇们的周围。
圣光在天使的身后炸开，梦魇支离破碎，镜面般的残片洒向下方深黑色调的城市。
温妮丝此时已经持剑朝梅修斯发起了突刺。
一直到银月升起，群星低垂，大厅里的魔鬼和天使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而在梦境之中，梅修斯的肩膀上、胸口、腿上、胳膊上，已经被圣剑造成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圣光割破了魔鬼的斗篷，金色的烙印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而天使身上虽然也有不少被黑暗腐蚀的伤口，却看起来比梅修斯体面一些。
“结束吧。”
温妮丝露出冰冷而傲慢的笑意。
光辉聚焦在圣剑之上，划破了梦境中的夜色。
这光芒吞噬了梅修斯，同他身上的“圣光烙印”共鸣，直接将魔鬼由内而外撕成了粉碎。
黑色的残片自梦境的天空飘落，化为虚幻的尘埃。
但温妮丝并没有放松警惕。
她审视着四周，却发现梦境并没有破碎的趋向。
就在这个时候，木偶的视野里，梅修斯的身躯忽然摆脱了僵硬的状态。
他手中的心脏变得晶莹，其中不断有圣光爆发，却始终无法破开桎梏。
梅修斯另一只手的掌心，浮现出华丽的红宝石匕首。
他将匕首朝王座丢去。
一连丢了好几个。
于是天使被钉在华丽的王座上。
雪白的羽翼被匕首斩断在王座旁，金色的血沿着阶梯一寸寸蜿蜒了下来。
梅修斯掌心的心脏缓缓消失。
他走到大厅的阴影里，提起藏在阴影中的木偶。
“没事了。”薄唇翕动，冰蓝的眸光渐渐变得温柔。
可伊纳丝在木偶的视野里，看到梅修斯的身形晃了一下。
然后他也倒在了高大立柱后的阴影里。
藏在王宫远处隐蔽角落里的伊纳丝，陷入了抉择之中。
毫无疑问，这是将天使和魔鬼杀掉的好机会。
但是，她从书中了解到，到了“大天使”和“魔鬼大公”这种层次的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