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些被长久追求的感动,对卑微讨好的怜悯,度过漫长时间的习以为常,和求而不可得的浓烈不甘以及周舟意无意识地将叶夜划到自己领地作为所有物的傲慢都会在蒙着粉色泡泡的某一刻,被大脑擅自称作喜欢。
叶夜等的就是这个。
他要周舟意一脚踩进这个喜欢的错觉,然后再也脱不了身。
所以在那天午后周舟意猝然探身蹭过糖浆亲吻时,叶夜简直要忍不住耀武扬威地笑起来。
周舟意动心了。
叶夜想。
他是我的了。
旁观全程的系统在两人分开时问:然后您打算怎么做
叶夜:“你真的很会挑时机。”
系统:采纳您上次的意见,已经不是事后了。
叶夜:“这也不是什么好时间”
系统:
叶夜敏锐道:“你是不是偷偷嫌我麻烦呢”
系统:没有的。他顿了顿,您还没回答我问题。
“配合他,什么都不做。”叶夜回答。
系统说:不太像您以往的作风。
叶夜乐了:“因材施教嘛,周舟意这种人”他意味深长地拉了个调调,“上赶着的哪看得上。”
“你想想看,他这人长得好看,嘴巴又甜,长空门里的女修那么多,怎么可能没个样样都好的看上他去追求他。”叶夜看着周舟意舔了舔唇中蹭到的糖浆,笑了起来,“但那些太普通了,他就是要去抢别人的才舒坦。”
和第一个世界里的陈鹤一个贱样。
他们现在的接触和所谓的“试一试”,真要说起来,其实完全是叶夜为求自保而和周舟意的合作,算不得数。
所以只要周舟意不说,叶夜就不会说,并且非常配合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表情和态度一点不变。
而在被强行降级成为普通人的第二天,叶夜腿上的锁链也完成了他的使命,被周舟意拆了下来。
锁链沉重,叶夜拖着走了一个多月,乍一脱下简直觉得自己轻了十斤,走路的感觉都像是飘在云端,晃晃悠悠地。
不过就算是这样,叶夜心里也知道,要跑是根本跑不掉的。且不说村子里都是周舟意交代过的人,光是以自己现在的身体想不惊扰周舟意地摸到院门口都不太可能。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放风的范围从房间扩展到了院门口,能做的事仍然少得可怜。
叶夜本想重拾就业打牌,结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那叠辛辛苦苦才刻出来的木片牌,也再没见到青青出现。
他想了想就猜到是被糖葫芦事件给波及了,那些木片牌八成是被周舟意销毁了,而青青
叶夜还是没忍住,在见到周舟意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提起问了问。
周舟意看他一眼,然后像模像样地忧愁说:“好像是前两天贪吃吃错了果子,咳嗽不停,嗓子坏了,这段时间说不了话,得静养。”
什么误食,叶夜怀疑是周舟意专门给人吃的,但面上也相当配合地露出同样忧愁的表情来说:“这样啊,希望她早日康复。”
周舟意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这问题就算过去了。
没了牌,叶夜只得重新想法子打发时间,牌是不能打了,五子棋也被周舟意毙了,自己的房间又早就摸了个底朝天没什么可发展的,他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转了两圈,目光就落在了周舟意的房间里。
两个房间挨的近,其中一面用的还是同一堵墙,格局也很相似,都是一张床一个桌子两个小凳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周舟意的房间多了个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