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斯内普推开门的时候，以为自己找错了房间。
    “校长”
    他走进了一个低矮的木质阁楼，各种花纹的木板拼成有些倾斜的地板，角落里摆着一张整洁的单人床。昏黄的光晕照亮一张刻痕斑斑的小木桌，桌角斜插着羽毛笔的墨水瓶压着一卷涂满字母的羊皮纸。桌前摇晃的椅子上，邓布利多穿着他价值不菲的袍子坐在那里，看着窗外一棵有着华丽树冠的榆树。那些枝叶几乎堵住了半个窗子，轻柔晃动的叶片间露出破碎的甜美星空。
    “西弗勒斯。”校长安静地回答，转过脸看着一身黑袍，有些手足无措的魔药教授，他微微笑了，“你我都不适合这里。”
    下一秒，他们出现在霍格沃茨大气严谨的校长室，邓布利多靠在他豪华的扶手椅里，四壁的黑色书柜高不见顶，面前深色的办公桌上摆着各种金色铭文的厚书。
    “坐。”校长说。
    斯内普在他惯常的高背椅里坐下，在右手边的小圆桌上找到被款待了十几年的柠檬茶。他谨慎地端着杯子，打定主意不发一言。
    “你并没有闯入或打断什么，”邓布利多说，“不必担心。”
    “我只是，”斯内普斟酌着词语，“有些惊讶。”
    相当保守的陈述。
    邓布利多一笑。
    “关于友善的炸尾螺”
    “”
    “你总是想得太多了，西弗勒斯。”校长温和地说，“一个老人的陈年记忆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也不能对现实造成什么影响。这世界现在属于你们，我已经是过去式了。”
    斯内普把杯子放回茶碟里。
    “不管它属于谁，”他低声说，“肯定从不属于我。”
    他都诧异于自己竟然当真说出了这种话，但邓布利多看起来并不惊讶。
    “别这么想，孩子。”他说，“世界属于愿意去拥有它的人。”
    斯内普嗤笑一声。
    “那么果然那个人要统治世界”
    他觉得自己有些无礼，可校长问
    “你觉得统治和拥有是一个意思吗”
    “我曾经拥有过世界，”邓布利多说，他的目光遥远地投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斯内普记得那是刚才的阁楼里的窗子，“然后我失去了它。”
    他说后半句话时语气平静，只是在作一个陈述。
    “西弗勒斯，你拥有过世界吗”
    斯内普长久的沉默。
    “是的。”他终于低声回答，“我曾经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