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坐愁鬓如雪”
贾蔷神情有些微妙,真是那愁才下心头,这愁又上眉头。
晴雯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已是换了身衣裳,啐香菱道“也不害臊,还唱上了”
唱曲儿的戏子,可不是甚么好名声。
香菱不恼,笑眯眯的看着晴雯道“晴雯啊,你猜猜这两句里,你有多少字不识得呀”
“噗嗤”
贾蔷正吃茶,听闻此言,一口茶没咽下去,给喷了出来。
这边晴雯已经开始上手了,结果当然又被镇压,还口口声声叫嚣着“今儿我再不饶你”
香菱正经求饶道“好姐姐,我是在顽笑,你不恼了,饶我这一回成不成”
晴雯不肯,反手被擒,弯腰趴在那叫道“你休想,我再不饶你”
贾蔷觉得,要没有外面那些破事,他待在家里一百年都不会觉得无趣。
当然,他是个当主子的,不能眼看着起纷争而无动于衷,所以上前拉架。
让香菱松开手后,扶晴雯站起来。
晴雯却像一只小白兔一样,一下蹿开,桃花眼里水意快要凝出来了,捂着怀里怒视贾蔷。
虽未出口,眼神却在质问手往哪伸
贾蔷这次是真冤枉,拱手道“冤枉,手滑了”
“呸”
晴雯恨的啐了口,看模样,今儿幸亏贾蔷是主子,不然她连他也一并打了。
贾蔷肚子里笑个半死,总觉得这些丫头真是宝贝,不过毕竟还有正事要做,叮嘱二人道“好好在家顽,不许打架了。”
不想他还没走,香菱想起一事来“哦对了对了,我还差点忘了,方才碰到鸳鸯姐姐,她说爷若是回来的话,就往荣庆堂走一遭,老太太寻你有急事哩。”
贾蔷“”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满脸疲惫,到了她这个年岁,丑正凌晨两点就起来,折腾到下午才归,真不是一个轻快的活计。
再折腾上两回,非死不可。
梳洗罢,去了大妆,尤其是头上顶着的那几斤
又用了参茶,贾母总算觉得活过来了些。
不过,她面色却不算太好,问鸳鸯道“蔷哥儿怎还没来”
鸳鸯道“我半个时辰前碰到香菱,见她要回府,就同她说了呀。”
贾母恼火道“林之孝家的说,蔷哥儿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
李纨赔笑道“要不,再打发人去催一催”
贾母点了点头,对一旁薛姨妈道“鸳鸯素来办事靠谱,这回却差了些。你嘱托哪个不好,嘱托香菱那小蹄子。那丫头素来娇憨,原倒也罢,跟了蔷哥儿后,被宠上天了都,愈发贪顽。这会儿子,说不得又跑到哪个旮旯角里,和小丫头子疯顽去了。”
薛姨妈面色有些复杂,道“原先在我家时,是受了不少委屈。”
贾母忙摆手道“姨太太这话说偏了,正经人家哪有这样惯房里人的也就是眼下东府没个正经管家的。”
薛姨妈笑道“以蔷哥儿的性子,便是有了管家的,怕也不舍得委屈那几个丫头。再者,林姑娘也是随性的性子,不在意这些。”
贾母闻言笑了笑,没再多说。
此事,到底是好还是坏,还真不好说
她顿了顿,忽然笑问道“今儿进宫,得闻丽太妃殉了太上皇,着实唬了我一跳,那可是太上皇前些年最宠爱的皇妃。又隐约听人提起,当年还有一人,比丽太妃更出众,也更得宠,听说是姓秦当年那些事我恍惚记不清了,姨太太家素来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