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笑着点点头,道“那走罢,先送你们回西府。”
等送走了贾蔷、黛玉、凤姐儿、湘云、宝玉一众人后,宝钗叹息一声,自抄手游廊而归。
就见薛姨妈已经带着同喜同贵铺好了炕,薛姨妈靠在锦靠上,招手唤她上炕说话。
宝钗挨着母亲坐好后,薛姨妈爱惜的看着她,道“这才几日功夫,就清减了这么些。”
宝钗轻笑了声,道“妈说哪里话,哪有那样快”
薛姨妈“唉”的叹息了声,道“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差了。”
“怎么呢”
宝钗垂着眼帘,面色平静的问道。
薛姨妈脸上有些悔意和纠结,道“原未曾比较,总觉得宝玉是极好的哥儿,家境好不说,还不似寻常纨绔子弟那样,顽花弄柳,偷鸡摸狗的浑闹,多听话的一个好哥儿可今日再一看,唉,没法比啊。也难怪,都说儿女姻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呢,父在父做主,父亲没了,哥哥说的算。这爷们儿的眼光,到底比咱们内宅娘们儿强。”
宝钗摇了摇头,道“妈说这些有甚么好呢原本甚么也没甚么,都是哥哥胡乱说话,以后妈可别再说这些了。”
薛姨妈听闻这话,简直心疼,又气骂道“凤哥儿我真是白疼她了,以为她那些做派谁瞧不出来真真是白眼”
“妈”
话没说完,被宝钗截断道“妈,别说这些了,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也是爹娘疼爱的女儿,何苦再让人提防着作践”
薛姨妈闻言,难过的落下泪来,连连道“好好娘再不说了,再不说了”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愈发敬佩起自己儿子的眼光来。
西府突然传出不堪的话来,还有凤姐儿这两日的表现,其心思怎能瞒得过她
大家高门里果然不是省心之地啊,若是换作东府,岂不强一百倍一万倍
悔啊,她真是悔青了肠子。
当初人家落难时,就住在梨香院。
素被当成大傻子的儿子都那样善待,偏她,总怕人家沾上似的,总是避讳,做了一桩桩糊涂事。
唉,再看看人家林家。
没机会了啊
这一夜,薛姨妈彻夜未眠。
今日发生的事,对她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与她同榻而卧的宝钗,又何曾真的睡下
翌日清晨。
一大早,贾蔷起身,就准备出门。
就见赖升带着张财等五六个管家,候在那里,见他到来后,忙躬身迎上前,又跪地磕头,说是与侯爷见礼。
贾蔷眼睛眯了眯,只叫起后,就准备离开。
赖升却忙追问道“侯爷,今日是否备下大开宗祠的准备”
贾蔷摇头道“等回头我与祖宗上柱香便是,不必大肆操办。”
赖升还想劝,被贾蔷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不过他又问道“是否备下宴席如今侯爷晋爵封侯,这是泼天大富贵,大喜事,总要请一请世故亲旧”
贾蔷摇头道“不必麻烦,我自有主张”
只是他忽地心头一动,道“将公中的账理一理,账本晚上我回来看。”
见赖升等人面色纷纷变化,贾蔷笑了笑,解释道“贵妃省亲,西府倒让这边出园子,还出银子,我推不过,就承接下来了。不过,我得先看看这边府上,还有多少家底儿。”
赖升干笑了声,道“原来如此不过,果真起一座大园子,咱们宫中的银子,未必够啊。这些年”
贾蔷摆手打断赖升之言,道“不够我自去想法子,没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