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轻声道“二郎若不愿,不必强求。”
“如何不愿”
柳湘莲大恸道“我又岂愿做不孝之人若能以此身,以此剑,告慰先父母在天之灵,终可不作那无父无母的不孝之人也”
琪官温声相劝,一旁宝玉忽地醉眼迷离道“湘莲,带了我,一同去罢”
柳湘莲瞬间不哭了
宁府后街,香儿胡同。
老苍头听到拍门声后,问清楚是谁,就将门打开。
刚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他“嘿呀”了声,嫌道“大爷这是吃了多少酒”
两个健妇搀扶着的薛蟠张嘴就骂“好球攮的,连你也来管你薛大爷你你不就是我家一个”
贾蔷知道这老苍头是对薛家忠心的,他老伴是内宅的管事,也是老实本分。
二人无儿无女,就将薛家当家,不该恶言相对,因此一挥袖子,袖风让薛蟠的嘴闭上,对老苍头道“在我家吃的酒,吃的多了,又洒酒疯,我放心不下,就送了过来。”
老苍头感激道“大爷能遇到侯爷这样的贵人朋友,实是他的福气”
贾蔷摆摆手后,让人搀着薛蟠进了里面。
薛姨妈和宝钗早就听到了动静,这会儿等候在抄手游廊上,不无担忧的看着这边。
贾蔷一行至跟前后,歉意道“姨太太、宝妹妹,今儿几个老友相聚,都高兴的过了,没拦住,让薛大哥多吃了几盅,是我的不是”
薛姨妈忙笑道“这是哪里话,既是高兴,多吃几盅又何妨且这孽障在家闷了大半年了,如今终于能出去走走,去旁处我还不放心,去你那里,却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又要打发人将醉醺醺满嘴含混不清却说个不停的薛蟠扶回他的卧房。
不想这时薛蟠却忽然抬起头,看着贾蔷嘿嘿笑道“蔷蔷哥儿,咱们,咱们还是不是兄弟”
贾蔷点头道“当然,这还用问么”
薛蟠闻言,竟又开始呜呜哭道“可你可你现在,和人家皇子王爷更要好了,我我老薛见了人家,都要都要磕头打磨如何如何还配得上当你兄弟”
贾蔷呵呵笑道“虽说世人多是富易妻,贵易友。但我应该不至于或许共同话题会少一些,但我始终会拿薛大哥你当兄弟。”
薛蟠感动不已,泪眼巴巴的看着贾蔷,道“我明白这个道理,我明白这个道理蔷哥儿,你没对不起薛家的地方,没有。丰字号虽虽给了你,可这二年,你分了那么多分红值了。只一点,哥哥哥哥还想求你。”
贾蔷道“你且说。”
薛蟠伸手抓住宝钗的袖子,薛姨妈在一旁啐骂也不松手,就听他虽说的越来越含混,却铜铃大眼珠子看着却清醒许多,瞪着贾蔷道“蔷哥儿,我妹妹,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你可别让她受了委屈,她心里有你”
“该死的畜生,喝荒唐喝迷了心了不去挺你的尸,在这满口放屁话。再扯你娘的臊,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
薛姨妈差点没气死,破口大骂道。
宝钗更是满面羞红,偏过俏脸去,无颜见人。
她上面穿一身玉色绣折枝堆花对襟衣,下面则是一软银轻罗流云裙。
姿色天然,淡极见艳。
薛蟠却不理薛姨妈,还嘟囔了句“妈且少说两句,当初若不是你糊涂,妹妹何至今日地步”一句话,让薛姨妈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