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跪下磕了几个头,贾母让人拦之不及。
等刘姥姥起身后,说甚么都要走,贾母劝了几遭也无用,便只好让林之孝家的送出门去,让人套好车,多带些粮米肉面,送家里去。
刘姥姥领着板儿走后,贾母同薛姨妈感叹道“这样的亲戚,虽穷些,也让人敬其硬气。”
因是王家的亲戚,所以王夫人和薛姨妈都觉得脸上有光彩。
王夫人问凤姐儿道“怎才给二十两银子”
薛姨妈也笑道“很是小气呢。”
凤姐儿哭笑不得道“原也只当是上门扫秋风的,谁知道能入老太太的眼再有一重顾虑,果真给多了,老太太未必与我找补”
一言尚未说完,满堂大笑起来。
贾母大花厅后,探春院。
诸姊妹看着探春将今日的贝叶心经抄写了遍后,一起跟着诵读了遍,诚心诚意的闭目祈福片刻后,方一起睁开了眼。
探春叹息一声道“听说尹家郡主还亲入诏狱,替蔷哥儿治了伤。林姐姐更是替他安抚了东府,让外面人都赞他。我们姊妹们,平日里多受蔷哥儿相助。如今却也只能诵诵经文,但愿能有一丝一毫的助益。”
湘云垂着眼帘不语,看起来亦十分自责惭愧。
宝钗微笑道“你们也着相了,岂不闻这世上事从来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我们和她们的际遇不同,又如何能比不过尽一份心,尽我们所有便是。”
她们一个皇后娘家唯一嫡亲侄女儿,一个宰相府的嫡小姐,这样的身份拉开的距离,已经不是心怀抱负就能抹平的了。
宝钗素来冷静理智,故而辨别的清。
迎春笑道“我不虑其他,只想着老太太交给咱们的差事,如何办得妥呀”
别说办了,只略略想想,这金闺花柳质一样的娇小姐,就臊的面皮滚烫。
虽说贾蔷是下一辈,和贾兰一般。
可别说贾蔷了,便是贾兰,让她们这当姑姑的去撒个娇求个情面,她们也落不下脸呢。
听她这样一说,宝钗笑道“这差事只有交给四妹妹了。”
惜春闻言忙摇头,拖长音“嗯”了声,道“这如何使得,我是她亲堂姑姑哩做长辈的,实在使不得哩”
湘云两步走到跟前,捏起她的脸蛋揉啊揉啊揉,笑道“你还好意思扯甚么姑姑长辈,我看蔷哥哥分明就是拿你当姑娘在养他被抓进天牢里,你哭的倒比倒比我们还狠”
她本想说,贾蔷出事后,惜春哭的比贾珍、贾敬、贾蓉死时还狠,幸好话到嘴边话了词儿。
惜春不说话,只是嘻嘻笑着躲避,最后见大家眼神都望向她,登时急了,往一边一指,道“让宝琴姐姐去,她最喜欢蔷哥儿了”
宝琴“”
皇城东,十王街。
义项郡王府。
书房内,义项郡王李向端坐主位,身后墙壁上挂着一幅张良下邳拾履图。
厅上,端重郡王李吉来回踱步,面上带着激动笑容,道“九哥,各家都派人南下去山东了,他们绝不会让罗士宽、曹祥云和李嵩活着进京。还有几家,最恨林如海,打定主意不惜代价也要将他留在山东”
李向闻言嗤之以鼻,嗅着不远处兽耳鎏金香炉里喷出的沉香,道“老十一,你也是糊涂。林如海眼下执掌山东各项大权,派多少人去都只是送死。按着蛛丝马迹追查下来,背后主使之人难有好下场。”
李吉忙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