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会儿,雷鸣他们几个人通过这两个人说话便也推断出事情的大概来了。
这两个人应当是日军才抓来的壮丁。
两个人也不大懂规矩,大半夜的从那工棚子里跑出来拉屎,结果有一个就把纸烟点着了。
这里是边境地区,日军当然不会允许有人弄出亮光来。
于是这两个人就被抓了,然后就被绑在了这里。
要不咱们两个逃跑吧”这时那第二个人便说。
往哪跑,日本人反正是把我绑的得登登的,你能挣开”那个声音沙哑的人说道。
注绑得登登的,意思是绑的紧。
黑暗之中传来了闷哼有力的声音,显然这两个人是在挣脱捆着的绳索。
可是那绳索哪有那么好挣脱的,那两个人吭哧瘪肚的费了会儿劲终是放弃了。
完了,咱们两个这回真的瘪泡了”那第二个人便说。
认命吧,只要被抓进来干活死了是那早晚的事。
你没看在黑河那儿,到这日本人的地盘上光见人进不进人出
前两年,那日本人的大汽车天天往里面拉人,你看有出来的吗”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说。
那说不定还在里面干活呢。”第二个人又说。
屁”那沙哑声音的直接就骂了起来,“那炮楼子,那水泥罐子那都建完两年了,你看有人出来吗
那要是那些人都活着还用再把咱们抓进来
而且有一个地方我看那老鸹总往那儿飞,那里八成就是埋死人的地方。”
声音沙哑之人的推理无疑是合理的,那第二个人不吭声了。
可是他不吭声,就在不远处却有人吭声了
一听那个人吭声,本来是蹲在旁边偷听说话的雷鸣他们身体便是一紧,因为那是日本人的声音,却是一声“八格牙噜”
然后,便有日军大头鞋踩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却是刚才那个声音沙哑之人骂的那声“屁”嗓门太高了,却是又把本就不远的日军给惊动了
完喽,这回咱们两个都活不到明天早晨了喽”第二个人感叹一声道,声音里已是充满了一种人之将死的悲观。
他们先是用烟头弄出了光亮,然后又说话大声,那日本人哪是讲理的人
如果日军在外面可能还会照顾点影响,可只要把他们抓进来了那人家想怎么收拾他们那就怎么收拾。
特么的,就是临死我也得噘一回小日本的八辈祖宗”声音沙哑之人发了狠。
对,我也噘他们”那第二个人也说。
到了此时,他们也知道前景不妙,那临死之前终是激发出了东北人骨子里的血性来。
要是在平时别说他们不敢骂日本人了,就是那些汉奸保长的他们也不敢骂。
就这事儿谁也别说时下的老百姓太老实或者说东北人太熊。
都是普通老百姓,那你图一时痛快把人骂了那家里可是老老少少一大堆呢。
你痛快了,那家里人活不活了
一涉及到妻儿老小,纵你再是英雄好汉到时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这两个壮丁还在这憋气较劲呢,可随即就觉得不对了,因为他们听到身边好象突然多了那么一种沙沙的极轻微的声音。
啥玩应耗子狼鱼成精了上岸了”那第二个人已经是哆嗦了起来。
人对未知总是有着恐惧,这两个人对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的恐惧却都超过了对正往这里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