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炮楼是在一个大屯子的正门处,所以足足建了三层,这个高度让他很是有了一种优越感。
屯子外的田地里有穿着灰黑色的衣服的百姓在干活。
至于公路上基本上就不用看了,往来的人已经很少了,如果有那也多是日伪军。
东北抗联的主力也不知道被撵到深山的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随着归屯并户的进程,抗联小队已经很少到公路上活动了。
倒是据说上个月有抗联摸到了一个聚居点。
那抗联分子与原来就潜伏在屯子里的线人“勾结”,却是足足在苞米地里掰了好几十袋子也就是七八分成熟的玉米。
只是未曾想这事却露馅了,那个线人被吊死在了屯子外树上,那些未及运走的苞米棒子被抗联甩进了牡丹江的浅水处。
再后来,那苞米被他们日伪军给弄出来了,倒是那个线人的尸体被抗联弄走了。
至于以后便再无事,抗联想必已经放弃在这里弄粮了。
那么,象他这样只负责驻防的伪军便轻松下来,每天也只是站在炮楼上看风景。
而这时他就注意到有两名日军骑兵纵马跑过了自己前面的公路。
距离比较近,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日军士兵头上扣着的屁帘子随着那战马的奔跑呼嗒呼嗒的被吹到脑后。
他知道那是日军的传令兵,那日军士兵身上挎着的皮包就是明证。
可是他搞不懂一个骑兵还整那个两个屁帘子在脸边兜风干嘛
日本人终究和中国人不是一个种的啊
如果换作去年,日军的传令兵还真未必敢就两个人在公路上这么大摇大摆的跑过。
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远处飞来两颗子弹便取了他们的性命。
仇恨都是相互的,在这一点上这名伪军哨兵还是蛮佩服抗联的。
这名伪军哨兵曾亲眼看到过,日军哨兵为了练枪法便以射杀远处的老百姓为乐。
而抗联也这么搞,这不就是一报还一报吗
不过,让他在内心佩服抗联是一个问题,可是让他象抗联那样去与日本人作对他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按他自己的话讲,他就是个混子,这年头能活下去自己在上面受点气下面再能欺负点人那就足矣
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世界观的,没有世界观那其实也是一种世界观,反正自己心里平衡就好。
这名伪军心里想的失神,自然也不再理会那两名骑马跑远的日军通信兵了。
这里是张广才岭的边缘地带。
太高的山当然没有,可是山丘却是起伏着,所以那条公路自然就在山丘树林之间蜿蜒,那公路便也时隐时现。
那名伪军哨兵并没有注意到,那两名日军士兵纵马跑过一个满是树林的山丘后就再也没有从那后面的公路里出现过。
就仿佛,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跑过一样。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而就在到了晚上这名伪军已是和夜班的伪军士兵换了岗之后地突然就被伪军军官叫去了。
在那点着洋蜡的炮楼子里,他看到有日军军官正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然后他的连长就问他白天是否看到了有两名皇军的通信兵骑马跑了过去。
这名伪军无疑是一个慎言的人,他在看似惶恐了一会后便回答说,自己没有看到啊
于是那日军军官和他的连长又随意问了他几句便把他打发了回去。
当他回到自己睡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