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间行军的时候多了去了,这却真的是头一回如此的惬意。
都说那马类的眼神不好使,雷鸣也搞不清那马是怎么一回事。
在这黑夜里,那山路就是一条肉眼几不可见的白线,可是这马怎么识得道路的呢
雷鸣不由得摇了摇头,搞不懂啊
搞不懂他也懒着去想,此时他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另外一幅情形。
那种情形原先很常见,有那老头躺在那毛驴车上睡觉,任那毛驴车晃晃悠悠的把他往家拉。
虽然说日子过的贫穷,但那老头看着的是那么的惬意那么的悠闲。
可是,自打小鬼子占了东三省以后,这样的情形却已经看不到了啊
雷鸣再次摇了摇头,撕开了自己胸前的布袋子被缝上的一个格子,从里面摸出块肉就坐在那马上吃了起来。
干活也好打仗也罢,只要付出了人就没有不累的。
要说不累,那也只是这个人体力好并且能忍耐罢了。
雷鸣吃着那肉却是又想着到时候上哪再弄点水喝,也不知道这马什么时候能把自己拉到有人家或者有日伪军的地方去。
此时的雷鸣骑马前行可是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再有半个小时天该放亮了。
如果还不能碰到敌人那自己应当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一觉,等休整好了再去祸害小鬼子。
雷鸣正想着呢,他忽然就听到了前方有脚步杂沓的声音。
雷鸣随手就把那没有吃完的肉扔向了路边,伸手就要摸枪。
可这时他听到对面有了动静,对面却也听到了他这头的动静。
对面脚步杂沓响亮那是人多,可是雷鸣却还骑着一匹马呢。
那马蹄声也是不小的,他给自己的鞋底包了棉布可那马蹄子并没有包
“嘎哈的”“,”,对面却是有人同时喝问了起来。
那句“嘎哈的”的雷鸣自然是听懂了,那是问自己骑马做什么去。
而那句“,”雷鸣也听懂了,那却是日语,那也是在问自己是做什么的呢。
我去想找日伪军的据点没找到,自己却是在这黎明前的黑夜之中与日伪军在路上撞在了一起
雷鸣本是打算抽盒子炮的,可是随即他心思急转却一伸手把自己始终背在身上的那支步枪摘了下来。
同时,他口中却也用日语大吼了起来。
雷鸣所吼的那句话的内容大致就是,聚居点被雷鸣小队夜袭了,自己来搬援兵
雷鸣说日语当个翻译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能听懂日语,他说日语日本人那也是能听懂的。
不过,要说他那东北式日语的语气有多么的纯正那就扯远了。
所以,雷鸣却是借着撒谎的内容的那种所谓惊慌将那日语喊的声嘶力竭,尤其最后那一嗓子却是都喊破音了
这事发突然,日伪军听着又是日语又怎么可能在这瞬间发现雷鸣真正的身份
说话间雷鸣已是纵马向前了,而那伙日伪军便也把手电筒按亮了。
双方实在是隔得没有多远了,在那雪白的光柱之下是一匹正在向前奔跑的高头大马。
雷鸣偷出来的这匹马本来就是日军通信兵联络用的那种东洋马。
雷鸣现在这身打扮下面穿的大头鞋和裤子都是日军的,上衣倒不是,可上衣不是出来之时他却在胸前胸后各系上了一个装着肉块的布袋子。
那布袋子可是用日军军装缝的。
再加上东洋马高高大大,那高昂的马头却已是把雷鸣的上半身给遮住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