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指挥官伊藤敏命令他们一定要进入到这片水汽之中进行搜查,可是当他走到这片飘逸无形的白色水汽前还是止步不前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勇敢,而实际上自打他来到了中国的这片土地,直到这片土地又变成了所谓的满洲国,他也确实很勇敢。
而就在他最早从自己的同伴那里听说了有一个什么雷鸣小队的时候他还是暗笑那些同伴为懦夫的呢。
当然了,同样作为一名士兵,他并不会把自己听到的这种小道消息向长官汇报的。
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军队其实也是分阶层的。
就比如他们士兵阶层里便总有他们之间可以说但一般并不会向上面说的话。
否则,那个打小报告的人就会被同阶层的人孤立起来,人,是需要从众的。
可是,正所谓“别人的故事在自己看来那也只是故事,可是当那样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杯具”了。
就在今天他随队追击那个雷鸣小队的雷鸣的过程中,他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杯具,他害怕了。
他这才知道,传说中的那个雷鸣能打能杀是真实的。
就在他刚开始追击时,他亲眼看到了一名大岛英夫的同伴被远方飞来的子弹给打得趴在了地上。
当他爬过去救援把大岛英夫掀翻过来时,大岛英夫还没有死。
他看到大岛英夫的胸前下有血水渗出,而大岛英夫还张大着嘴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倒着气儿
作为一名老兵,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他一看大岛英夫中枪的位置便知道大岛英夫已经没救了。
那子弹正打在大岛英夫的左胸上,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他在掀大岛英夫时已经注意到了大岛英夫的后心上并没有血迹。
而这也就说明了那颗击中大岛英夫的子弹停留在了他的胸膛里。
这名士兵可以想象那颗也就是花生米大小的铅弹在进入到了大岛的胸膛后在里面开始翻滚,然后把大岛的心脏搅成了一踏糊涂的样子。
果然,随之大岛英夫就变得出气多入气少起来,直至最后张着嘴巴把眼神中最后的那丝不甘变成了空洞。
大岛英夫死了。
大岛和他是老乡,私交很好,平时是一个很活泼很能搞笑的家伙。
可是就是这样一颗德国毛瑟短枪的子弹便把他变成了一具逐渐发凉的尸体。
这个时候,这名士兵心中便有了愤怒,他想,自己一定要打死那个叫雷鸣的家伙。
要说,这才是作为大日本帝国士兵应有的态度。
于是,追击继续。
只是,在随下来的追击中,他便又接二连三的见证了同伴的死亡。
这见到第一名同伴被打死了,他会愤怒他会想着报仇。
这见到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同伴被打死了,他的愤怒也是在的。
可是,当他见到第五名、第六名,甚至更多名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呢
对方只有一个人,当他见证了二十多名同伴被对方一个人打倒而对方却依旧安然无恙的时候,他的愤怒已经在不知还觉中消退了。
而与此同时,有另外一种情绪开始在他的心中就象现在他所看到的这水汽这样不可遏止的弥漫而起。
这种情绪叫作恐惧
按理说,人是不应当恐惧人的。
尤其对士兵来讲,敌我双方都是一样的,都是一张嘴一张鼻子一双眼,你固然能用子弹把我打死,可我也同样可以把你打死。
可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