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老夫便等着陛下什么时候想见我,什么时候再来。”薛尚书虽因为孙儿的死心中十分悲痛,但面上并未显露,只是冷笑道。
只不过到时候,见不见皇帝便是自己说了算。
薛尚书叫人放下车帘,便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淡漠的声音。
“薛尚书留步。”
侍从撩开车帘,薛尚书看到钟离昭骑在马上,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本王还未问薛尚书,今早收到的礼物满不满意。”他眼睛微眯,漫不经心道。
“是你”薛尚书脸色一变,“老夫倒是小瞧了你,一个病秧子也敢多管闲事。”
昨日听闻钟离昭血洗驿站,他便惊觉不对。
钟离昭淡笑道“比不上薛尚
书,光天化日之下,叫人掳走宗室。”
“荆王说什么,老夫不懂。”薛尚书眯着眼睛,打量着钟离昭。
钟离昭微微一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薛尚书又道“听说荆王殿下果敢勇猛,昨日带了一队护卫血洗了驿站,将合木扎王子抓了起来”
“不错。”钟离昭颔首。
“那荆王殿下可知道,因为你这一行为,会为梁国惹来多大的祸事梁国兵力不足,缺少粮草,根本无力与胡人一战届时胡人挥兵南下,荆王殿下可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薛尚书厉声指责道。
钟离昭嗤笑一声,居高临下道“这就不劳薛尚书费心了。”
“无知小儿”薛尚书目光阴沉,“老夫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钟离昭现在是年轻人全凭意气行事,不考虑后果,皇帝疼爱自己的弟弟,任由他胡来,但等胡人挥兵南下,梁国内忧外患之际,皇帝就知道该如何进行取舍了。
薛尚书阴沉着一张脸命人回府,思索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父亲,陛下忽然大动干戈,这是要与咱们撕破脸吗”薛徊犹豫片刻后问到。
先帝在世时,薛家还只不过是一介寒门,后来因为他姑母成了先帝的皇后,才使得薛家渐渐爬到了长安世家之首的位置。
原来薛家只想做一个位高权重的外戚,但老天无眼,叫表哥晋王一生下来便瞎了一只眼。
梁国储君不可能是一个独眼皇子,所以即便表哥晋王是嫡子,也与太子之位无缘。
无奈之下,薛家与姑母不得不从诸位皇子中挑选了现在的皇上出来,作为他们支持的对象,并把薛家的女儿嫁给了他。
但皇帝一直对薛家多有防备,加上薛尚书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满足,便对皇位动起了心思。
如今薛家和皇帝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状态,根本没有退路了。
薛尚书瞥了一眼自己的长子,冷笑道“钟离珏自然不愿意把自家的江山拱手让人,现在做的这些,都是无畏的挣扎罢了。”
“既然是无谓的挣扎,那父亲咱们何不趁机动手”薛徊的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薛尚书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叫人给你姑姑和妹妹传
信,想办法叫那个宫人动手。”
原本他是要与胡人结盟,一同拿下梁国的。但因昨日钟离昭血洗驿站,将合木扎活捉,手中有了人质,胡人心有忌惮,不一定肯再与他合作。
原本的计划,是要再等等的。可皇帝这两日的举动,分明是要弄死薛家。
“是”薛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薛尚书离开后,钟离昭没有在永宁门多留,直接进了宫面见钟离珏。
江晚和麝月公主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