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但凡顾念一点旧情,便也不会如此对我姑姑”周晏棠还是不肯相信他们的话,认定新安郡主是无辜的。
“本王正是顾念旧情,才叫你成了如今的蠢样子。”钟离昭冷笑一声,“本王欠的是你父母,而不是你姑姑。”
“表叔”周晏棠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离昭,从前他可是从未对自己有过半句重言。
“从风,送你家公子回去。”钟离昭眼风一扫。
周晏棠身后的侍从便立即上前,扶着自家公子道“公子,您快随奴才们回去吧”
可别再说话了,没看荆王殿下都要忍不住怒火了吗
“我自己走,用不着你们献殷勤”周晏棠用力甩开从风的手,红着眼睛飞快跑了。
“不用叫个人看着他吗”江晚在钟离昭身后小声道。
听他们的对话,周晏棠父母对钟离昭有恩,那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不必,他身边有侍从。”钟离昭语气平静,不起任何波澜,但江晚知道他的心情不好。
“小皇叔,周表弟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小太子安慰道。
钟离昭看了他一眼,没答话,而是问到“你们不是要跑马吗去吧,本王给你们做裁判,赤霄给你们做彩头。”
钟离昭有两匹马,一匹赤霄,云泽,都是出了名的千里马。
“好”小太子等人眼睛一亮,纷纷应下。
等他们开始赛马后,江晚立在钟离昭身后问“殿下方不方便告诉我,您与周小公爷父母的事情”
这些没什么不能说的,钟离昭语气淡淡,三两句便将当年地事情告诉了她。
江晚“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准备怎么办周小公爷似乎对殿下有了怨言。”
“扔去西郊大营里历练历练。”钟离昭眯起眸子,看着远处奔驰而过的马儿。
这样也好,正正周晏棠的性子。
赛马得胜的是小太子,于是赤霄便理所当然地成了小太子的。麝月公主没得到马,一脸不高兴,央着江晚把云霄借给她几日,叫她好好过过瘾。
江晚笑着应下,因为方才的事情,钟离昭兴致不高,便没有在马场多留,很快便与他们告辞,回了朱镜阁。
回到朱镜阁后,钟离昭与江晚一同用过晚膳,便回屋去了。
看的出来他心情不好,江晚也没有闹他,只是在带着采风出去消食回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一捧长春花。
夜色浓郁,月光倾泄在窗台上,钟离昭坐在窗下练字。但从旁边写废了的纸张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白日周晏棠的话还在耳畔,他在反思,那个孩子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笃笃笃”的声音响起,身畔的窗户忽然被敲响了。
钟离昭放下毛笔,猜到了来人是谁,便用竹撑打开窗户。
果然是江晚,她双手背在身后,立在窗外。
见钟离昭打开窗户,她弯下腰走近,将头探进屋里,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束颜色艳丽的长春花来。
“殿下,将它插在花瓶中,放到手边看着,心情会好一些。”她笑眯眯道。
今夜消食的时候,流玉告诉她,大半个月前他们撞见钟离昭在院子里喝酒,是因为那日是周晏棠父母的忌辰。
每年那日,殿下都要拿着酒祭奠一番周晏棠的父母,自己却是滴酒不沾。
江晚恍然大悟,忽然有些心疼这样的钟离昭,于是便带回了这束花。
钟离昭低头看着她手中的花,心中微微一暖,将其接了过来。
“好。”他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