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泽看着身边的人,不知道怎的却忽然脑中浮现出那个粉软娇嫩的小人儿,第一次服侍他时低着脑袋,紧张的满脸通红的模样,褚泽眨了下眼睛,撇去那些记忆,由着钟氏褪去两人的衣衫,又与钟氏一道入了红帐,之后便是一夜春风帐暖,自是不提。
两日后,玉鹭居
姜玫上着一身芽白色里衣,下着玉色系天蓝络子的纱裙,头上的珠饰银钗都卸了去,只留了两支莲花形托白玉银簪,肤若凝脂,鼻尖凝了几滴香汗,歪在榻上,懒洋洋的,旁边是身着淡绿比甲的团扇给打着扇子,屋子里放着小小的一盆冰船,已经快要被热气儿给化得差不多了,红木小方几上摆着的青花小碟字里的梅子粒,黏在了一块儿,瞧着竟是像被热蔫儿了似的,软踏踏的,散发着酸热气儿。
这天儿是愈发热了,每下一场雨,雨停后,便会比前几日更热,她虽说是没有很严重的苦夏,但也是被热的不舒服,此刻更是懒得多动弹,动一下便是一身的汗,湿哒哒的身上难受便又要去洗,她是淑女,这每日供应的热水的分量和烧水的时段是卡的死死的,绝不会有什么通融的情况,但雪团又不许她用凉水洗,说什么本就有些寒症,可不能在正热的时候叫寒气入了体,等到了冬季那股子寒气出不来了便只能往人骨头里钻,这寒气钻到骨头里、身体里,那人还不得生病,更何况主子是女人,若是因此在子嗣上头艰难,奴婢头一个便不能原谅自己、、、、、、
姜玫一想起团雪那些话来便觉着头有些疼了,团雪大部分时候都沉着聪颖,忠心可靠的紧,可在某些时候就会突然犯了唠叨的病儿,因为一点儿事儿便能讲出一大堆道理来,比团扇还能说,可偏偏团雪说的极有理,她竟然无力反驳。
所以现在她便也只能尽量少出些汗,还好她本就不是好动的,倒也不觉得憋闷的慌,边想着姜玫边用了一口小几上放凉了的绿豆雪水,说是放凉了的,但这么热的天儿里哪还能有凉的了的,最好也就是个温的,不烫口罢了,不过也聊胜于无,至少这豆子倒是熬的烂了,带着豆子自然的淡淡的甜味儿,喝起来也能去火解暑,待放下小瓷碗,姜玫便又透过支起来的松木油纸窗,去看窗外树荫附近来回捣腾的团雪、雪芽,屋外炙热的光线混着云蝉的鸣叫。
团雪正晒着甘菊花软枕头,劲头十足,这玩意儿,晒一晒便更加蓬松芳香,加上有日光的暖暖的味儿,倒是更为有助于促进主子睡眠,主子又很是喜欢这种香味,这几日太阳正猛着,便将被子、被套,衣服和这枕头都翻晒一番,又指挥这雪芽将梅子,哦,就是姜玫玉鹭居的新小家伙,这是姜玫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名儿,又好听又好记,还带着她名字中的一个字的谐音,多好,话转回来,团雪指挥雪芽将梅子的小窝和绣球也搬出来晒晒,叫雪蓓将满脸朦胧中好似还带着些许委屈巴巴的梅子抱着送到姜玫这儿。
姜玫揉着梅子呆呆的软软的脑袋,手下柔顺的触感叫人心里更是放松下来,她这几日倒是愈发宽心了,上次下雨抚琴后出现的太子殿下那般奇怪,还有太子妃娘娘生辰宴上那道危险的目光都叫姜玫惴惴不安,如今有了身份高贵又样貌规矩样样出众的钟良娣,分去了太子殿下的恩宠,连着几日歇在金翾阁,令她踏实了不少,果然是她多虑了,堂堂大庆太子殿下,又要上大朝又要上课还要关心天下国家的兴旺,哪有功夫跟她一个小小的侍妾置气纠缠,她还是本本分分的待在玉鹭居里,等太子殿下来的时候便好生伺候着,别又叫太子殿下生气了便是最好的了。
想到钟氏,姜玫便记起来前两日请安日的时候,她便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