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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 安城城西的如墨来客栈
这会儿正是暑气儿升起来的时候,如墨来客栈外熙熙攘攘,商铺叫卖声不断,包子铺里热气腾腾,驴打滚,糖葫芦,各式各样,飘香四溢,客栈里书生,武生,铁匠,说书,脚夫,鱼龙混杂,谈天说地,喝醉了的大着舌头,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觉着酒逢知己,把家里的那点儿破事儿都抖了出来,还和旁人一道笑自个儿,乐的直打酒嗝儿,豪气冲天的叫着店小二儿,再来一叠卤酱牛肉,旁人又起哄,道老李子是个一毛不拔的小气的,叫店小二莫慌着过来,还要再加两盘油泼花生米。
来这儿的客人们,大部分都点了老板的招牌,一坛子加了冰屑子的千金墨酿,酌一口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唇齿生香,喉间的冰畅转至胃里的灼热,通体舒畅,酒烈而适合热天儿,确实是难得的佳酿,而说来这如墨来客栈的老板也是个有趣之人,本是武行出身,当初为了讨未过门的媳妇儿欢心,偏要取个文绉绉的客栈名儿,酒名也弄个文绉绉的,但是店里价格公道,味道良心,种类繁多,所以在这儿繁华的安城儿里牢牢的扎下了脚跟,尤其是平民基层里口碑极好,回头客是络绎不绝。
烈日当头,却有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乞丐趿拉着破鞋,一路踉踉跄跄的奔至如墨来客栈门口,浑浊的眼珠子瞪得老大,裂开的嘴唇里是被恐惧充满的沙哑尖利:”城墙,城墙塌了,天要惩罚储君之混,降罪与我大庆啊,恐不日这安城,不,这大庆都要完了、、、、、、”,后面几个面色稍红润些的似乎是年轻一些的乞丐,声如洪钟,说的话一下子就传的老远,整个如墨来客栈都都听到了“储君有罪,天要亡我大庆啊”
一个满面坨红,身形瘦削的书生噌的一下从长凳上弹起来,指天长呼,愤慨激昂“我师承胡叔公,又饱读诗书,自问这观象之事绝不会出了差错,前日我屡观天象,早有此番言论,可世人皆不信我范某啊,说我酒令智昏,如今这城墙都塌了,还是在六月六这种重节,乃大凶,正是验证了我说的大庆储君有违天德,这是苍天在向我大庆示警啊,若是置之不理,则将降下大祸、、、、、、”
人群里立马跟炸开了锅似的,大庆要完了吗,是储君有罪吗,若是大庆完了,他们该何去何从,家里可还有妻儿老小,祖宅田亩啊,张屠夫嗓门也大,嚎啕大喊,果真是天降罪与我大庆啊,难怪我家那十几口猪崽子都一夜暴毙啊,闻此言论,大众更是坚定,愈演愈烈,人们纷纷往家里跑去,沿路还奔走相告,出听者皆如闻噩耗,更甚者面如死灰,颜面嚎哭,砸锅卖铁,拖家带口的,仿若天灾真的降临了一般、、、、、、
与此同时,歌舞纵乐、霓虹倩影、娇声媚语的染春楼里,广淂王正一边享用着柔若无骨,媚态天成的头牌染香的伺候,那白嫩滑香的酥手轻轻滑过胸膛,便是一阵激流,广淂王一把捉住染香的手,正准备意欲何为的时候,心腹王忠破门而入。
广淂王剑眉一扬起,怒斥声就在嘴边,便听见王忠说的坊间的传闻和事态,愣了一会,一把推开染香,肆意大笑,“好好好,哈哈哈哈、、、、、、”
“主子,这、、、、、、”王忠用眼神示意广淂王旁边的染香,“无妨,一个卖笑戏子,本王有的是法子叫她不敢说出去。”
再说几个时辰后的东宫东院
秦爯王褚潇丰神俊朗,面若冠玉的脸上难得纠结在了一处,深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