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弓着腰行了礼,“姜淑女,太子殿下说这猫儿是赏给您的,奴才派人走一趟,还望姜淑女喜欢”,姜氏一脸欣喜的抱过从曹建身后走前的小太监手里的小灰猫,嘴里一边得体的回到“有劳曹公公,请回禀太子殿下婢妾很是喜欢,多谢太子殿下。”
待得曹公公一干人等离去,姜玫将眯着眼睛异常乖巧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倚在榻上,吩咐团雪使银子向厨房要些猫儿的吃食,雪芽雪澈将干净的素面布料和陈旧的花布料浆洗干净,小顺子去马房要些松软的干草,姜玫摸着手下宛若绸缎般的触感,感觉心都化了,这么小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她一定要给它一个舒适的家,姜玫又叫团扇去请示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康嬷嬷按她的份例领几个白瓷小碗,又道若是有绣球小玩件儿的便一并领了来。
团扇努着嘴“主子,案例东宫淑女及以上位份的侍妾,拿份例内的东西其实都可不必向太子妃娘娘请示,直接与库房魏嬷嬷交接一番即可,更何况这太子殿下难得怕主子寂寞特意赐给主子这猫儿,正好能借此机会叫库房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胚子们看看,咱们主子可是正得宠呢。”
团雪忙阻止,“团扇不可胡言,主子刚入东宫,本就没有背景靠山,现在又重新获宠,正是旁人眼红妒忌之际,绝不可授人以柄,多礼总是不错的”,团扇不服气张嘴就想反驳,不过想了想又觉着团雪说的不错,便只好按姜玫吩咐的去了淑言宛。
鸿元殿
萧皇贵妃凤丹髻上竖插凤累丝衔东珠步摇,明黄朱红织锦鸾凤袍曳地,明媚妖娆,面赛芙蓉,占尽风流,本就国色天香又与皇贵妃的高贵气质交织,叫人直叹确是绝色尤物,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般诱惑。
萧皇贵妃心里自嘲的一笑,没有男人,除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当今九五之尊,萧皇贵妃跪伏在地上,身边是碎成一地器物,谁能想到方才那般震怒斥责,周身寒气的人,此刻却正在气定神闲的悬腕写字,唇畔含笑。
那声音仿若风过石林,玉石相击,却叫萧皇贵妃瑟瑟发抖“钟氏入了东宫,甚好,可凡事是过犹不及啊,若是朕也会心有芥蒂,可要是此刻有人为了掩盖柯儿的丑闻,煽风点火,心怀不轨,妄图利用城中流言诋毁太子,叫太子陷入危机,那么他们不但不会疑心反而会鼎力相助太子,你说对也不对,朕的萧皇贵妃,朕知晓你向来是聪慧过人又能体谅圣心的,想必定不会令朕失望。”
萧皇贵妃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柯儿也是你的儿子啊,为了郭氏为了太子,竟叫她亲自给自己的儿子安排那些个勾栏院里的腌臜货和狐朋狗友,又将事情闹大,如今还要她去诋毁太子、与孔氏分庭抗礼以掩人耳目,叫孔氏愈发死心塌地与太子。
萧皇贵妃颓然的侧坐在地上,缓缓地应是,这一切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必须按照皇上给路一直走到底,她便再无说不的权利,可悲的是她知道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做出和那时一般的回答,因为她别无选择,那时若是没有皇上,以她过分出众的容貌和并不匹配的家世,在后宫根本无法自保,早就魂归阴曹了,何来今日旁人眼里的宠冠六宫,还有她两袖清风正直廉洁,却因不知还转而得罪上下,被一桩告到监狱里的父亲早就死于牢狱之灾了,而她还年幼的弟弟也不会如今在官场如鱼得水,少年得意,觅得伯府嫡次女,更遑论她萧家如今的平步青云,圣眷优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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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元殿外,俞亮不紧不慢的抹平衣襟上的褶皱,又把手里的浮尘抖了抖,咳了咳嗓子,放重了脚步,方才从走廊下转弯出来,早有眼尖儿的小太监们着腰,笑的眼角带褶子,行了礼“俞总管回来了”
俞亮假装眼角没看到那努力压低身影,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