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路进攻那伙长期盘踞舟山海中,誓不投诚的明贼。
然而,在与明贼伪鲁王麾下的,张名振与张煌言等悍将的数次大战中,他并未占得甚么大便宜。
几经恶战,数度拉锯,手握优势兵力的他,却总是无法彻底扫荡这伙明贼,为此,还屡次遭到朝廷的训斥
二来,即便调任不成,他也要弄清楚,那位手握重兵的五省经略洪大人,对待自己的态度。
若能得到这位大佬的垂青,一旦扬州有事,他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这些事,花去了自己大量的钱财。
他并非不是惜财之人,单单在浙江提督任上,他就收过各路丝商的巨额贿赂,还受人之托,帮不少土豪缙绅整死过他们的对头
可事到如今,跟自己的乌纱帽和性命比起来,金银钱财还算得了什么。
乌纱不丢,金银财宝自然还会滚滚而来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一番运动下来,几乎毫无成果
调任简直是白日做梦
前线到处吃紧,兵败的噩耗一个接一个,即便他把全部身家都献了出去,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换他当这个替死鬼
唉
面对这个铁打的事实,除了战死,还能怎么办
弃官潜逃天下之大,哪有他马进宝的藏身之处
投诚像他这个级别的统兵官,按例老婆孩子俱在京中滞留,摆明了就是朝廷的人质
退一万步说,就算自己抛家弃子毅然反正,还得人家瞧得上,愿意收留不是
这伙悍贼,与自己即无桑梓之情,又无乡党之谊,他们能轻易饶恕自己这个双手沾满百姓鲜血的“清狗”
他马进宝,区区一个提督,又拿得出什么样的价码,去跟这伙人谈条件
这伙人,既不能以怀柔之情去笼络,更无法用钱财打动之,实在是油盐不进、提刀就上的主
据说,这伙人早年便在西洋干海盗的营生,早已富可敌国,纵使两淮的所有盐赋,恐也远不能与之匹敌
再说,一旦扬州得手,两淮的财富还不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哪轮得到自己这个丧家之犬白送人情
左思右想,唯一能阻止他们前进脚步的,也只有力保扬州不失,狠狠挫一挫他们的嚣张之了
可是,要在这伙人手下偷得一次胜仗,又谈何容易
他手下,颇有一些属官和将佐们愚蠢地持乐观的看法。
他们认为扬州城坚粮足,又有一万多兵将守卫,背后还有洪大人的精锐可以随时呼应,只要援军来得及时,内外夹击之下,趁势灭了这伙明贼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一部分幕僚的看法却完全相反。
他们坚决反对守城,因为当年杭州亦是“城坚兵多”,还有浙西山区凭险而设的层层防御,最后还不是灰飞烟灭,只不到一月便被人家赶过了长江
他们的主张,是立刻抛弃扬州,速速退往庐州或凤阳,背靠大树才是万全之策
这两种论调,他觉得都是无脑只见。
主张弃城而逃之徒,固然是只顾自己的小人,盲目乐观之辈,更是无知之极
他比谁都清楚,不论野地浪战还是凭城拒守,手下这帮成天牛皮哄哄却一无是处的绿营兵,均远非明贼的对手。
看来,也只有寄希望于那位洪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