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郑成功这么做,必须解决一个问题要顺利围攻赤嵌城,必须挡住红毛来自热兰遮城的增援。
这样一来,他的舰队主力得先设法驶入台江,利用主力炮船的火力,才能有效阻击红毛更大的炮船,确保陆上部队的安全。
而从外海进入台江,只有两条航路。
一条就是大员港,叫南航道,在北线尾岛与一鯤鯓岛之间。
另一条是北航道,在北线尾与鹿耳门屿之间,即鹿耳门航道。
其中,南航道口宽水深,舰船很容易驶入,但却绕不过热兰遮城,不仅陆上有重炮俯瞰,港口也有敌舰防守,不经恶战很难通过。
而北航道倒是离得远,但又水浅道窄,平时只能航行小舟,大船只有利用初一大潮,在涨潮时方有机会通过。
是以,尼德兰总督费尔堡心存侥幸,凭此“天险”,中国船队必无从北航道突破的可能。
费尔堡将他的舰队主力,全部部署在了南航道的大员港,北航道那里,只有两条小型快船游弋警戒。
他认为,只要用舰船封锁南航道出海口,与热兰遮城的炮台相配合,就可拒敌与外海,阻止中国人登陆。
此外,他还别出心栽的凿沉了几条破旧商船,使得南航道也变得更加狭窄,不熟悉情况的船队很容易在此搁浅,成为待宰的羔羊。
没想到,郑成功却巧妙地利用大潮,从鹿耳门突入台江,使得费尔堡的前期备战全然落空。
这就是郑成功的高明之处,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打红毛一个措手不及。
被开门声惊醒的时候,总督费尔堡还躺在床上。
“大人不好了”
睁开眼,他的仆人巴斯滕就站在他的床头,慌里慌张的说道。
“什么事”
费尔堡一下子就从床上窜了起来。
巴斯滕是个忠实的仆人,门都不敲直接闯进他的卧室,以前从未有过。
直觉告诉他,一定出大事了
“魏德曼大人等在外面大人。”
巴斯滕躬身说道。
“魏德曼”
费尔堡一个激灵,抓过睡袍就冲出了房门
“大人,遮天蔽日遮天蔽日”
匆匆赶来报告的魏德曼少校,一对蓝色的眼珠里全是惊慌,说的话也语无伦次。
“什么慢慢说”
费尔堡瞪了他一眼,整了整睡袍。
“中国佬来了,许多,许多船”
魏德曼低着头,连声说道,“全在鹿耳门外。”
“啊”
费尔堡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趔趄就软倒在了椅子里。
“大人,形势已经很明朗了,”
见费尔堡脸色苍白,全无平时的派头,分明比自己还慌张,魏德曼少校连忙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道,“中国佬的船队,全部停泊在鹿耳门而时间上,又正好是月初的大潮期”
“我知道,”
费尔堡摇了摇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他们这叫,避实击虚”
“”
“看清旗帜了吗,来的主将是谁”
“看清了,是郑”
“郑森”
费尔堡一愣,连忙挺了挺身子,急声问道,“那条大铁船见到了吗”
“没,没有。”
“真的没有”
“是,大人,没有,”
魏德曼抬手擦了擦额头,“天色已经亮了,确实没见到大铁船。”
“哦,”
费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