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散落满地的残骸和兵械,段正宏带着人搜索前行,一见到行将就木的鞑子就给上一枪。
他是来寻仇的,特喵的竟敢开炮轰老子
绕过一片残垣断壁,他们一头钻进了那座只剩半拉子的敌楼。
透过仍未散尽的呛人硝烟,一眼望去,这里又是一堆半死不活的伤兵,全都半躺半坐着,见有人进来,也只神情木然地翻了翻眼皮,既不逃跑,也不抵抗。
这些活死人的惨状,让机炮排战士们第一次见识了,上千斤黑火药集中爆炸的威力。
看情形,这几十个鞑子中,全手全脚没挂彩的已经没几个。
有的被强劲的气浪掀翻在地,身上衣衫被撕扯成了一缕缕血色布条;有的被巨大的木梁紧紧压住,只冒出一颗乌漆漆的脑袋;有的全身被烧成了黑炭,只余两只眼珠子还在转动,显示尚未断气;还有几个看上去没什么外伤,然而却七窍流血,显然是已震碎了内脏
段正宏剑眉倒竖,手里的枪口指来指去,却不知道该向哪个开枪。
一想起那几名被炸伤的战士,他就怒火中烧
都特么的都不抵抗了吗就这么怂了
刚才那几炮,不是打得挺凶的吗
这特喵的还是原来那帮认贼作父、恶贯满盈的汉人败类吗
战士们平端着手中枪,也一个个怒容满面,都在等待营长下令,除了余烬中偶尔爆出的荜拨声外,现场落针可闻。
一场屠杀一触即发。
段正宏阴沉着脸,犹豫了老长一会,终于大声喝道“都的绑起来扔仓房里去”
“是”
战士们齐齐应声,语音中略带失望。
“不准医治,天亮再说”
刚要动手,段正宏却又尖叫一声。
“是”
杀俘不祥
看着眼前这些半死不活的人,段正宏实在下不去手。
可他更没心情施救,他的医务兵可不是用来抢救垃圾的,哪怕一根绷带他都舍不得用在这种货色身上。
就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吧
能挨到天亮不死就算你命大,届时再设法请民间郎中来给他们医治,也不算违反队长立下的军规。
除了城楼上的,城下的战士早已行动,喝令俘虏们自个儿解下裤腰带,相互将同伴绑了,赶至一间仓房看押起来。
只挑出了几个看着神智还正常一点的,帮忙将各处的死尸处理掉。
不一会,城外的枪炮手们也扶着伤员陆续进城。
按段正宏的吩咐,他们各自占据合理位置,迅速建立了一个个火力阵地和瞭望哨位。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严阵以待,等待着城内鞑子的反扑。
段正宏站在城头,正望着黑漆漆的广州城出神,一名战士来报,说是经俘虏们辨认,城外那群骑兵的死尸堆中,发现了守城大将刘进忠的尸首。
段正宏闻报略感惊讶。
怪不得这边打得如此热闹,都迟迟未见城内清军来援,原来是主将死了。
没想到,这场小型伏击战外加城门争夺战,居然意外地把他们的大脑给干掉了。
看着有条不紊地忙碌的战士们,段正宏四处转了一圈,逐个阵地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略略松了口气。
此刻,除了派警卫员赶去粮仓给老大报捷之外,他的心头还牵挂着两件事。
一是在他们身后负责运送弹药的明军水师,不知有没有与仍守在望海楼的特战队员接上头了。
虽说刘进忠死了,可清军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