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
对方已经明确表示了,可以代表朝廷,而自己,却只是个民间人士。
对方大军云集,已然是得胜之师,可自己,却处于丧家之犬的边缘。
曾德昭觉得自己很悲壮
其实,还有一点他可能没想到,他自己的职务背景、个人资历、谈吐习惯、以及性格特点,瞿式耜已经尽其所能,把所有知道的都说给了林啸
不打无准备之仗,是林啸的一贯风格
“恕我冒昧,”
看着卫士端上来的茶杯,犹豫了半天,曾德昭决定直奔主题,
“我想我是否能知道,是什么缘故,侯爵大人要出兵攻打濠镜”
“这个么,说实话,有两个原因,”
林啸笑了笑,他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对话,
“首先,我们的人在濠镜被人暗害,我等此番前来寻凶,总督府居然不问缘由直接动武,我等这是奋起自卫。”
看着曾德昭脸上丰富的表情,林啸继续说道
“其二,我大明祖训,一不割地、二不赔款,我想主教大人是知道的,濠镜也好,大员也罢,早晚是要收回的”
稍作停顿,林啸淡淡的道
“所以,就此次冲突来说,我觉得并不算坏事,提前爆发,一劳永逸而已。”
“割地”
曾德昭笑了,一脸和蔼地说道,“尊贵的侯爵大人,请恕我直言,据我所知,濠镜一地,是我佛郎机商人向贵国租用的贸易港口,每年都按时纳租,何来割地一说呀”
“主教大人此言谬矣”
林啸摇了摇头,正色道,“自世宗年间,你等以区区五百两贿银,收买地方官吏,巧言令色窃据此地,却从未得到朝廷恩准的谕旨,实乃非法,这是其一。”
“其二,数十年间,你等私筑关闸自成一体,派驻士兵四筑城墙炮台,藏污纳垢排斥官府,居然还藐视我大明法度,私自委任伪总督,这还算不得割地,又算什么”
曾德昭“”
句句事实,本来就是殖民来的,还能说什么
不过,沉默片刻后,曾德昭还是缓缓开口了
“话虽如此,不过我觉得,这都是历任官府遗留之事,百余年来,我王国商人,还有我教会,与贵国相处甚为融洽”
说到此处,曾德昭转头看了看瞿式耜,心说,难道你们当今皇帝没有默许现状上次求援的是你吧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呀
一旁的瞿式耜见状笑了笑,赶紧低头喝茶。
别看我我只是路过的
“主教大人此话说得没错,贵教的帮助我等不会忘,”
林啸也笑了笑,眯起了眼,“当然,贵教正在京师干的事,我等也不会忘”
“咳咳”
曾德昭心头一跳,两头下注的事,他们也知道
“我们教士只是传播上帝福音的人,自当扶危济困,治病救人”
曾德昭脸色微红,目光游移,讷讷道,“普天之下皆兄弟,劝人为善不分彼此”
“贵教的教义,我不感兴趣。”
林啸面色一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骗鬼呢
在后世,你们这些阴损的白皮猪,在全世界干的坏事还少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这句话,难道不是出自你们基督徒之口
看着曾德昭一副错愕的神色,林啸语气略缓
“劝人为善本是好事,只是你要明白,不要夹带私货才好果能如此,此后我等光复了京师,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