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几十个佛郎机士兵全都丧失了反抗的决心,胆子稍小的,双手抱着头,开始慢慢走出房去。
门外,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名战士,虎视眈眈地持枪警戒着。
兵力很紧张,这几名警戒战士,已经是从机炮班抽调出来的弹药手了。
在从众效应的驱动下,所有佛郎机人便都乖乖的双手抱头鱼贯而出,被押着慢慢向大操场走去。
隔壁营房中,偶尔也有零星的枪声和叫声响起,但结果都大同小异。
几乎未曾经历什么激烈的搏斗,各间房内从睡梦中突然被惊醒的佛郎机士兵,就全都成了俘虏。
攻击其中一座营房的战士,打开旁边的枪械库房搜索时,发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门,擦得一尘不染的野战炮。
看起来,在这幢营房内住着的,全是炮兵,应该有三个小队。
一队又一队的佛郎机士兵,慢慢聚拢在了大操场,全部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总数确有三百多人。
他们一个个赤着脚,大多只穿着薄薄的内衣,有的人甚至光着膀子,只裹着一条被单,便被赶出了平房,样子极为狼狈。
操场边上,两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蓬”
突然,一声沉闷的狙击枪声从楼顶传出。
紧接着,西面山坡上传来“啪啪啪”、“嘭嘭嘭”的一阵枪声。
顿时,蹲在操场上的俘虏们骚动不安起来,纷纷半蹲着身子,伸头望向西边山脚
早已熟悉了狙击枪发出的,那种特有的沉闷枪声的付鑫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有漏网的
“一班,跟我走其余人,警戒”
付鑫蕊拔出手枪,大喝道。
话音未落,只见他一拧身,拔脚便向西窜了出去他的身后,通信员小赵反应一点不慢,紧随其后,飞奔而去。
山坡上有一块平地,浓密的树荫中,坐落着一座哥特式二层小洋楼,这里,是佛郎机人的军官宿舍。
奇怪的是,这座小楼,是坐落在兵营西面的围墙之外的,一条尚未修好的道渣小路尽头,同样有一扇关着的小木门。
加上这个地方实在隐秘,全被山石和树林挡住了视线,是以,当初尖刀班战士在搜索时百密一疏,并未发现这座小楼。
原来,上一任总督手下的士兵并没有现在这么多,极少的几名军官及其家属,都是在隔壁的总督府安的家。
新任总督费素沙是个贵族,他上任时,很是威风的带来了二百多名随行士兵,依照传统,随行的几名亲信军官也大多携带了家眷。
这样一来,所有人全住在总督府的话,就显得有点挤了,这使得讲究派头的费素沙大为不爽。
于是,去年底,费素沙到任不久,就命人在兵营西边山坡上的林子里,平整出一块地来,营建了一座小巧而精致的军官住宅。
就在不到一个月前,这座漂亮的小楼刚刚竣工,一些配套设施都还未完成,军官们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家眷搬离了总督府,单独住了进来。
佛郎机人这么做,是有其悠久传统的。
他们的各级军官,在这个时代,大多属于上流社会,根本不屑于同普通士兵吃住在一起。
所以,他们很早就实行了军士长制度,士兵们平时的生活管理,甚至战术操训,都是由军士长负责的。
他们的军官,与士兵之间,其实并无什么情谊可言,只是在有任务时,依靠森严的等级制度,他们才临时带一下部队而已。
每次任务完成,军官们就立刻把士兵们扔给军士长,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