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子却是闭目养神。
城主皱眉,他的心思,被金蝉子看清了吗
不,不可能的。
此时,少公主神经紧绷与梅卿尘对峙,两人都没有让步。
少公主自觉委屈,目光瞥着姬月,姬月并不关心这边的动静,只是专注的看着轻歌。
喝酒时的轻歌,有一种独特的个人魅力,眉目婉转间,千般风流,万种娇媚,亦正亦邪,喜怒不定,像是天生的上位者,没有蓝芜的温软,也没少公主的嚣张跋扈。
她雍容华贵,身上散发出了梨花酿的清香味道,金色的袍子罩在身上,雍容端庄,清冷纯情,两种极端的脾性融合一体,衍生出了让人沦陷的毒花。
姬月宠溺的望着轻歌,而后擦拭掉她嘴角的水渍,偶尔为她换酒,偶尔揉肩,做起这些动作的时候,那么顺其自然,好像本该如此,天经地义,哪怕当着外人的面,姬月也没有一丝拘谨扭捏。
少公主只觉得双眼被那温馨的画面灼伤了,看着四周宾客冷漠的面目和一心品茶的城主,少公主明白了,在城主府,她孤苦无依。
没人会拉她一把,把她的尊严捡起来。
殊不知,尊严傲骨,是自己给的。
少公主忍住刺骨的痛,耻辱感弥漫全身,衣袖之下的双手紧紧蜷着,尖锐的指甲镶嵌进掌心之中,破开了皮肉,鲜血在指缝中蔓延,痛感清晰,她浑然不知。
少公主低下高傲的头颅,“蓝姑娘,是我失礼了。”即便如此,她依旧是嚣张的,虽说是道歉,到底意难平。
不过,足够了。
梅卿尘只是想挽回蓝芜的颜面替他的蓝姑娘讨一个公道罢了,他也深知少公主的尿性,要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看也不看少公主一眼,梅卿尘抱着蓝芜回到了座位上。
他坐在软椅,依旧把蓝芜抱在怀里,他拿出一方幽兰帕子,温柔小心地擦拭着蓝芜嘴角的血,而后从袖子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紫色丹药来,和着温水,为蓝芜服下,蓝芜气色这才好了些,惨白的小脸逐渐红润。
“以后别什么人都医,这世上,太多不知好歹的人了。”梅卿尘道。
刚入座的少公主听见这话,险些气死。
“阿尘,我没事。”
蓝芜想要挣脱开梅卿尘的怀抱在旁边软椅坐下,梅卿尘却用尽力道抱着她,像是在赌气,蓝芜顺着梅卿尘的视线看见了夜轻歌,当即心下一惊,疼得她几近忘了呼吸。
梅卿尘心里堵着闷气,只是少公主恰好撞到qing杆上了,他便把气火,发泄在少公主身上。
蓝芜有了这个认知,脸上的血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病态的白。
她瞳孔扩大,呈放射状。
阿尘,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