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端着金色手柄的瓷杯走过来,放在傅南礼手边,又递上一块热毛巾,待傅南礼擦了擦手,接过毛巾,退到了一边。
傅南礼脸上的笑容浮于表面,客套地问了声“二爷爷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傅怀德叹了口气道“还不是这孩子,闯了祸。”
外面在下雨,冬季的雨夜,潮湿阴冷,一如他的心,不见半点温度。
“哦闯了什么祸”
“跑去和别人玩什么迷债,本来是说很稳靠,这笔投资定能赚钱,却没想到,国外那公司突然爆发次贷危机,他投的一大笔钱,全打了水漂,现在中恒资金链出现了问题,所以”
傅南礼笑意未达眼底。
何聪出了事也想请他帮忙。
傅江出了事也是来找他家接济。
倒是有点意思。
“二爷爷该知道,年中的时候,我投了一支球队,花了不少钱,另外献峥那边航空公司出了点公关危机,在你们之前,已经挪了不少钱给献峥急用了,所以”
傅怀庸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没有开口。
傅怀德叹气“哎,南礼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二爷爷的公司一蹶不振啊,能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吧。”
傅南礼喝了口茶“再说吧。”
神色淡淡,眼底深处浸着寒意。
傅怀德知道自己这个晚辈的心性,傅南礼是典型的外冷内也冷,迄今为止,他还真未对什么人生出过什么怜悯之心来。
便连忙道“好好好,那我和傅江就先走了。”
和傅怀庸告别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宅。
傅怀庸这才开口“你回来之前,我本都打算答应帮他门的忙了。”
未来得及开口,他这孙子就回来了。
傅南礼靠进沙发里,看了他爷爷一眼“如果您知道您孙子差点命丧车轮,而罪魁祸首就是傅江,您还要解他们家的燃眉之急吗”
傅怀庸脸色骤然一沉“你说什么”
傅南礼握着釉白的瓷杯,修长的手指把弄着金色的手柄,垂了垂眼帘,开口道;“本来是不打算告诉您的,怕您担心,六月份的时候,我出了起车祸。”
傅怀庸连忙上前来,抓着他的手腕上下检查“你这孩子,六月份出车祸,你一月份才告诉我,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
傅南礼拍了拍他爷爷的背“还不就是怕您像现在这样担心,您心脏不好,怕惊着您老人家。”
傅怀庸渐渐冷静下来“你说是傅江设计的车祸可有证据”
“是他司机暗中处理的一切,司机也确实是受他指使。”
傅怀庸眼中闪过寒光“我这还是养虎为患了,他这是要造反了。”
傅南礼拍了拍老爷子的手“您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车子一路疾驰,傅江和他爷爷一起回到家中,傅江神色阴鸷“要一直对他们卑躬屈膝吗爷爷您是老爷子的弟弟,不是他的佣人,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