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联军正在崩溃,已经没有健全的战线或完整的组织,每个部落、每名战士都在试图逃生,一门心思的逃生。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想着去找到自己的部落了,也不再敢想象断腿、巨人她们的结局。
这个时候,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我站在小坡高处,最后观察了一遍战场的态势,然后选定一个方向匆忙狂奔。
必须要感谢那些还在身后奋战的盟军,她们在眼见逃脱无望的情况下,没有舍弃战士的尊严,以绝无幸存的可能坚持着断后作战,为其他逃跑的盟友赢得了时间。
但这段逃生时间绝不会太久,我比较抓紧这片刻机会,不辜负她们的牺牲。
我快速冲下山坡,目标是后方一片茂密草丛,这片山谷,除了决战地点外,大多数地方都植被茂密。只要能够躲进去,逃脱的可能性就将大增。
但就在半路上,我却被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撞的翻了个跟头。
我以为遭到了袭击,立刻翻身起来戒备,冲着撞翻我的蚂蚁张开大颚。
但定睛一看,撞到我的却是同族的蚂蚁一只体型和巨人或丘陵战士差不多巨大的猎镰猛蚁,她似乎很不满我挡住了她逃窜的路线,也冲我张大了大颚。
我没有被吓住,反而从她虚张声势的做派中看出她的心虚和怯懦。虽然我不认识这名战士,也没见过她如何作战,但我知道,这名战士空有一具魁梧躯壳。
所有经过激战的战士,身上都带着伤痕和血迹,唯独这名战士,甲壳鲜亮,除了沾了一些尘土,完全没有参与过战斗的痕迹。
换句话说,这名看起来很彪悍的战士,实际上可能根本没与敌人交过手就撤退了。
我毫不示弱的向她挥舞起大颚和触角。
果不其然,这名大个子怯懦的后退了,带着她身后另一名体型正常、身上同样没有战斗痕迹的战士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我没有拦阻她们,我知道在那个方向正有一波外来者的军队在包抄,但我不喜欢这两名战士,就让她们去见一见血吧。
我继续向着目标草丛逃去,半路上,我果然听见大个子逃跑的方向传来打斗的声音,然后很快止歇。
不用猜,我也知道大个子和她的跟班结局不妙。但战场就是如此,你以为你能躲避血腥的战斗嘛没有任何战士能保证如此。
只有拼命作战,然后有神庇佑,加上头脑清醒,才能从战场上活下去。
草丛很快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四周的厮杀的动静越来越接近,但是我一头扎进去以后,就感觉到了由衷的安全感身处这片茂密草木中,我有十足的信心能够逃出去。
我是分割线
当天夜里,我是在一株朽木下,和蠹虫共度了一夜。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时,我不得不再度逃亡。
天空中有该死的外来者的苍蝇在快速掠过,一旦被发现,这些苍蝇就会在我脑袋顶上盘旋,然后把敌人引来。
我没想到外来者这次竟然这么赶尽杀绝,追杀持续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停止。
昨晚,透过朽木的裂缝,我亲眼看见三名在不远处的落叶下睡觉的同族战士,被外来者夜间行动的搜索队找到杀死。
这些外来者也搜索了我所在的朽木,不过它们人手太少,匆匆一瞥就离开了,我这才化险为夷。
现在是白天,在苍蝇的追逐下,我听见附近再度响起零星的追逐与厮杀的声音。
于是我再度谨慎的上路,尽量躲藏在树叶和草丛的阴影下,躲开那些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