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杰听得很是心动,但立刻意识到小五在给他挖坑,不由得苦笑道“你是想借我之手,对抗吕老板”
小五索性点头“是,我希望三爷府易主,您取代吕老板的位置。”
吕文杰此刻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我虽跟他沾亲,他名下的酒楼、茶馆却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哪有资格取代他的位置”说罢诚心劝诫小五道,“你也别多想了,他在务城根基如此之深,绝非你一个小小的伶人所能扳倒的。”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见小五看他却不肯明说,只狡猾的笑道“但若将来真有那一日,你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尽管来找我就是。”
罢了,他胆子这么小,一时之间怕是难以说动。
因此小五不再强求,只起身告辞道“有文老板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吕文杰忙起身将她送至门口,这才发现竟是她一个人来的,问怎么没带着凤蝶,小五道“怕今天还得替镜师兄的场,太晚回家,没舍得让凤蝶跟着”
“你倒是宠她。”
小五心念一动,拱手对吕文杰笑道“文老板要是能帮我跟吕老板讨个赏,让我买回凤蝶,我必定感激不尽从前跟锦绣的种种误会,也一笔勾销便罢。”
吕文杰忙道“这倒是不难,昨天你主动请缨救场,吕老板一个劲儿的夸你说你确实真心喜爱说书这行当,对你放心不少呢若这个节骨眼你肯舍一个月的分成,我借此说服他将凤蝶卖给你,想来应该能办到。”
“多谢文老板,这个月的分成、工钱我都不要了”小五忙道。
吕文杰喜欢小五就是瞧她有情义,此刻越发如此,忙命小厮去勤德厅把路生喊过来,“镜哥儿这几日不在府里,他们几个都闲着,我看你跟路生说过话,该不算讨厌,以后凤蝶若有不便,就让他跟着你伺候,说完书送你回家后让他自行回府便罢。”
小五谢过吕文杰,不多时路生也来了,听从吕文杰的指派,先陪着小五在勤德厅练了会子书,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坐车出发去玉壶春。
今儿小五只需说两场,一下子觉得轻松了很多,玉壶春下台后,周掌柜照例给了小五几两银子的福包,小五忙笑着客套“如今我有工钱和分成了”
“一码归一码,这是我个人的心意。”周掌柜笑着塞进路生手里,让路生先替小五收着,并让小二送上时下最新鲜的糕点、甜茶让小五吃饱了再去惠丰居。
吃东西时路生偷偷跟小五八卦,说这周掌柜对小五的态度比对镜哥儿更好些“倒不是说您不好,但明明镜哥儿的角儿更大”
“哪里更好些”小五问路生。
路生抱怨道“周掌柜的从没给镜哥儿准备过糕点,更没这般亲亲热热的过来说过话即便有事儿必须要说,也客客套套的透着不亲近。”
小五笑道“镜师兄是男子,一天要说那么多场,怕是没空闲坐着吃糕点。你回去也别跟镜师兄提这事儿,白白让他别扭。”
“您不信就看着吧,怕是周掌柜对您有别的心思呢”
“别乱说,听说前一阵子盲先生病了,周掌柜的亲自请大夫拿药,颇得赞扬。你再乱说让人听见,小心被人治了都没处哭去”
路生被小五一吓唬不敢再说,但神色间还是有不服之色,总归是一副“走着瞧”的神情。
小五管不了他,只将糕点给他几块,吃够了便去惠丰居。原也没到她的时辰,但她没事总是早点过去,听听看看别的伶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