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蝶替小五委屈,忙主动辩白道“姑娘也是被抢走的,怎么也不该恨到她身上”
杨奶奶斜眼瞧了瞧凤蝶,又望了望等在后面的马车,撇着嘴酸道“你再怎样,如今也使奴唤婢、坐那么宽的马车了;何家呢,好心救了你,却把两辈儿人才干起来的酒馆都丢了哎这世道,钱都让坏人跟戏子赚了呦”说到最后,边说边冲小五摆了摆手,摇着头回家了。
“姑娘,她怎么”
凤蝶一听越发的委屈,小五忙摆手制止她别再说下去“请车把式去酒馆那边等吧,咱们走过去。”
“姑娘,别去了”
“要不我自己去。”
凤蝶无奈,只能跟车把式说了,再提着糕点盒子快速跟上小五。
小五心中自责,此刻自己身穿绫罗,怕何家会觉得自己炫耀,回去再换也来不及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如今自己每天重获几个时辰的自由,有空多来瞧瞧白氏便是。
花园路离何家小院不甚远,果然新开了老七酒馆,只是面积不足从前酒馆的一半,好在店里坐着的客人不少,还都是以往的熟客,连乔爷都临窗坐着,何大富正站在桌边陪乔爷说话。
“小五”
二保率先看见小五,惊喜的大叫了一声跑过来迎接;酒馆内诸多酒客也因此朝他们这边望过来,纷纷跟身边的人热切私语;乔爷与何大富也转头望了过来,满脸都是惊诧之色。
白氏也从后厨跑了出来,见到小五也是表情复杂。小五见到她立刻想起从前在何家的日子,跟二保打了招呼便快步跑过去要给白氏下跪“白姨”
“几个月不见,怎么膝盖还软了”
白氏嘴上揶揄嘲讽,却还是伸手将小五搀扶起来,紧绷着的面孔上忽然淌满了眼泪。
小五想起杨奶奶的埋怨,便主动自黑着嘲笑自己“是呢,从前被您宠着不懂,现如今挨的打多了,自然就软了。”
一句话说得白氏悲从中来,忍不住抱住小五失声痛哭起来。
乔爷等熟客忙上前来解劝,何大富也绷不住面子,同大家一起过来跟小五打招呼,大家簇拥着小五坐在中间,互相道着别后情形,才知何家果然被吕狗那帮子人伤得不轻,大保反抗得最凶,挨打也最厉害,腿到现在还瘸着;这酒馆也是最近新开的,只有熟客登门。
“何叔没去官府告他们吗”小五红着眼睛问何大富。
何大富今非昔比,对小五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说话的语气如同对上门的贵客“去了,只说咱家没理抢你那帮人我也打听了,说是整个务城的伶人七成从他们府里出去的,跟官府早通了气息,哪有咱们说话的地儿”
二保也在旁边跟小五介绍“现在这地方是我爹买的,虽然小,再没人能赶咱们走了”
“大保呢”
白氏叹道“咱酒馆现在就这么点儿,用不上那么多人,亲家也抱怨耽误了他家姑娘现在让大保去张家酱货帮忙,晚上才得回来。”
小五明白,何家遭此变故,大保在岳丈面前自是抬不起头了。
乔爷更好奇小五现在的处境“你前阵子在惠丰居说书,没说多久就病了现在怎么忽然在这儿什么病,现下可好了”
“对啊,怎么回事”店内诸人也都十分好奇。
小五瞧了瞧立在一旁的凤蝶,心中稍作犹豫,便对众人笑道“是病了,如今大病初愈,掌柜的让我先歇歇,等好些再说。”边说边望向白氏,眼窝里立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