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凤蝶都私下提醒小五“姑娘,我觉得镜哥儿最近待你冷了些,怕是不想帮你了。”
这倒是意料之中,再想别的法子也就是了。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二,到了小五正式登台演出的日子。吕老板为人恶臭,办事倒极有成效,小五下车时见惠丰居门口门庭若市,店里两层楼都坐满了听客,只是不知道“宣传”是怎么做的,即使她身着男装,还是有不少调笑声声入耳,二楼甚至时不时传来口哨声。
既来之则安之,登台了便要把该说的说好。
此时她得了镜哥儿的指点,比从前在老七酒馆时越发能抓听客的神经,天惠丰居便需提前占座才有小五的书可听,六七天惠丰居更出了新规矩,想听书必须先提前买号,如此又养了一群卖号的黄牛。
即便如此叫座儿,小五还是一分薪俸皆无,倒是王掌柜私下常给小五福包,少则五两,多则十两“听文老板说了你的合约之事,我只是个掌柜的只能个人出钱,给五姑娘你添妆。”
小五自然是感谢他的“从前我落魄时便是您给我一百文钱,让我吃了顿饱饭,如今”
“五姑娘,千万别提那事儿,”王掌柜伸着大手做出无地自容的样子,“再提就是羞煞我老王了左右不管怎样,有什么难事跟我讲,只要能做的定不让五姑娘你失望”
若放在从前,小五定然感激的涕泪交流,今时今日在三爷府就遇上过他好几次,知道他虽然尽心,但也十分油条,更不会得罪吕老板分毫,是以只当漂亮话听听也就罢了。
但她仍旧念着王掌柜的好,毕竟这些沉甸甸的真金白银除了他,再没第二个人肯给。
小五的衣食住行都比从前奢靡了不少。
三爷府给她单独指派了车夫和马车接送,车夫见了她恭顺非常,行车也稳稳当当;衣裳好坏她不懂,只瞧得出料子、做工都精益求精,更在出府前专门有人过来装扮,整个人粉嘟嘟、香喷喷的,小五自个儿都觉得富贵了;入口的东西更不必说,想吃什么说出来便是,自有厨房的做了送过来。
凤蝶说,三爷府对能赚钱的伶人向来是舍得花钱的。
如此养你两年,养的你粗布衣裳不好意思穿,没车马不好意思上街,馒头白菜咽不下到那时,即便给你些许银子,也过不足这样的日子,自然离不开三爷府了。
至于王掌柜,只是个人在小五这边买好罢了。
今天不知怎的,小五的马车还没到惠丰居,就听见前头吵吵嚷嚷像是有人骂街,等到了附近探出头去瞧,竟是爷爷余二柱带着娘余吴氏来了,余吴氏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哭声不歇,想来就是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弟小六了。
小五让凤蝶过去细听,原来是余二柱听说孙女在惠丰居当了台柱子,想过来瞧瞧孙女,王掌柜嫌他身上汗臭味太浓、奶娃娃哭声太大,便让他们直接去三爷府找小五,听意思余二柱等人真的去过,还没走近就被人连打带骂的赶走了,于是又回惠丰居门口吵闹。
小五心疼亲娘抱着小六走了这么远的路,便让凤蝶让小二带他们到后门同自己会面,下车时那三人瞧见小五的衣着打扮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余吴氏更是抱着小六扑上来便哭“我的亲闺女”
“我爹和奶奶怎么没来”小五引着他们进了后台休息,让小二沏了壶茶、上了盘点心,“我上次托我爹办的事儿可办成了”
余吴氏神色慌张,顾左右而言他,余二柱却不怕小五,挺直了腰板往地上啐了一口“你还敢说这个给钱就给钱,还给安排差事,你忘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