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射雕,轻车熟路,但惠丰居的舞台比较正式,她从前那种吸引聒噪酒客的方式未免上不得台面,现在琢磨改词也来不及,不如说自己听惯了的杨家将,“表、评、白”都是现成的,开脸儿、赋赞、垛句更不用她想词,就算记得不是特别完整,相比玉壶春盲先生的,总归高出一筹。
正好吕文杰誊写射雕的纸笔还有,小五便边回忆边记录,然后背诵、练习。凤蝶不知道小五原来还有这幅面孔,瞧她的神色都跟从前不同了,像极了以前翠儿和二保的敬佩、羡慕,对小五的态度也多了些恭顺。
“小五姑娘,你会写字”凤蝶给小五上饭时见她还在书写,忍不住探着身子看小五写什么。
“就是画些符号帮着记,不然起床想到的吃过早饭就忘了。”小五故意躲开些,让凤蝶看个清楚,左右她故意把简体字写得如同病历本上的医生体,除了她自己谁都认不出来,“你识字吗”
凤蝶一边直起腰一边缓缓摇头。
小五有心教她识字,但想想还是算了。有什么事若是不想让人知道,最好跟谁都不说,除非真的亲近信任的人,。
这段日子过得平平静静,除了勤奋些,同隔壁小哥的互动多些,跟去观音庙前没有任何变化,想出门也被凤蝶拦着,说眼下都忙,一切等过了十五再说。
小五常想,大姐得了小沙弥的消息,定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怎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是自己被关在深宅,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不会给大姐惹什么麻烦吧
每每想到这些她便烦躁,最终只能更努力的准备演出。初进城时,自己盼望的不就是在惠丰居说书现在好歹算是实现了,还不尽全力说好自己赚钱越多,地位越高,才能越自由。那位叫凤仙的不就赚够了钱自己出去住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一早便有人来传信,让未时前去前院韶华厅,到时候会轮到小五彩排,又跟凤蝶叮嘱了些细节。凤蝶如临大敌,事无巨细的帮小五张罗,改好的衣裳反复检验是否哪里仍不合身,干干净净的茶壶、扇子重新清洁,又亲自熬了润喉汤来瞧着小五喝下。
她平日里是多冷静寡言的一个人,今天竟似比小五还要紧张,惹得小五直劝她休息“姐姐,没事儿的,我从前在老七酒馆也说过,又练了这么多日子,不会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