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也试探过余吴氏的意思,想求娘亲跟余二柱说说,别卖她,谁知余吴氏竟骂她自己作死“你若不招惹二蛋子,能到这种地步以后到了外面乖觉些,再不要惹祸了”
因此小五这几日都很乖,不跟爷爷顶嘴,尽心照顾奶奶,好好跟着三姐干活。大概也是想着要卖掉了,余二柱也尽量不找小五的麻烦。
孙大夫又来给余李氏看过两次,余二柱也难得痛痛快快付了药钱,只是免不了揶揄几句,说“孙大夫厉害,连骨头扎进五脏庙这样的病也这么快治好了”,孙大夫也不客气,回怼两句“药钱到位,我自然什么病都能治”。
村里的人也渐渐知道了赵家和余家的亲事,这个“新闻”替代了小五的“旧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新话题,中间有提及小五的,势头也渐渐小了。加上余李氏的病渐渐好了,余二柱和余来子父子开始商议是否到了卖掉小五的最佳时机
直到这天早起,天刚蒙蒙亮,余家的静谧就被三丫头疯了一般敲打正屋房门的声音打破“爷爷爹娘小五不见了”
晨光初现,金色的阳光撒在务城城门的石墙上,树影斑驳。务城附近的百姓推车的推车,挑担的挑担,匆匆忙忙往城里赶着讨生活。人群里有个腰板挺直的精瘦小孩,脚下踩着满是泥土的草鞋,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灰色短衫,背上背着鼓囊囊的花包裹,脸上却神采奕奕的东瞧西看,看样子很是开心。
这就是漏夜偷逃的余小五。
她是第二次进城,心情却大不一样,有开心有忐忑,还有对未来满满的希望。
余李氏让她去李府找大丫,但她上次亲耳目睹了大姐的窘迫,断断不愿去给她添麻烦,也不想做谁家的下人,一辈子的生死荣辱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这几日她细细掂量过,可以先找个地方打工,左右洗衣做饭缝缝补补都是平日做惯了的,哪怕不给工钱也行,只要先有个吃住的地方。等安定下来,对城里的状况了解了,再找赚钱的门路。
她上辈子大学毕业后在一所小学教书,没什么出奇的本事,就是书看得多,琴棋书画的培训班打小也上过不少,懂得些皮毛,要是能有胡地主家方先生的境遇,给个小孩子教书,也是条活路。
这都是她的异想天开,并不知道是不是可行,毕竟穿越过来以后就呆在桂花村里,不知道城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她只记得城里有几家大的酒楼和茶馆,算得上门庭若市,此刻大清早的人还不多,说不准是毛遂自荐的好时机。
她最先瞧见的是一间茶馆,名叫玉壶春,早起大堂里还空着,只几个穿着干净利落的小二忙里忙外的收拾。她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刚进门便被一个机灵的小二瞧见了,快步走上了将她拦在门口,笑模笑样的打招呼“呦,小妹妹,这么早就来了可是喝茶的”边说边上上下下的打量小五。
城里人的衣裳布料都是光滑鲜亮的,款式也新鲜好看,连店小二的衣料也细致紧密;而小五即便选了补丁最少最干净的衣裳,走了一夜也满脚满身的泥土,对比之下更显寒酸,任谁都看得出不是来消费的,店小二也只是找个由头拦住罢了。
小五知道要见老板必须过他这一关,是以极有礼貌的做出一副成熟的样子问好“小哥,您这里招人吗我什么都会做,烧火、做饭、洗衣、打杂”
小二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伸出双手叉着小五把她往外赶“这么小的孩子,打哪儿跑出来的赶快回家去”
“我没家了,”小五忙可怜兮兮的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