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自然是我的寝屋,另一间是书房,里面堆有不少古籍,现在临时充当白梵的寝屋。
入夜后,送别前来拜访问候的各峰峰主,我方得空上二楼查看自己的新寝屋。
屋内陈设简洁雅致,还因担心屋里久不住人有霉气,点了沉香熏着。不仅如此,里间靠床左侧的屏风后面徐徐散出雾气,连沐浴的热水都准备好了。
听隔壁白梵进屋后便没动静了,想来不会再搅我。
便宽衣解带,散了发髻梳洗整理完毕,再将自己扔在床上横躺着,放肆地打了三个滚,直至撞上床板才停下。
唔,这床略小。
今日事多,松懈下来便很快入眠。
清晨之时迷迷蒙蒙睁了一次眼皮,翻个身滚到床沿,又继续睡。
忽然,手腕上多了道冷硬又稍显柔软的触感,我灵台静止了一瞬“吓”
窦然睁眼,果然见床前立着白梵,我心有余悸地捂被呻吟一声,“你这么早跑我屋里作甚”
方才手腕上的触感正来源于他的,这厮充得一脸无辜,“你手掉床外了,我给你抬起来。”
将着手缩回锦被,朝里翻身背对着他,嘟囔道“辛苦你了,出去出去,我还没到起床的时辰呢。”
静了好一会儿,却没听见他出门的声音,疑得我又回头。
白梵依旧维持姿势不动,眼睛出神一般,探向我这边。
屋外天光大好,晨曦的光辉轻柔勾勒出他的侧脸,照拂到他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清俊的脸上遗留着两撇光影。
看得本帝姬心情大好,脑筋也清明许多,极大地舒展了下四肢,“怎么不走”
他不答,亦一动不动。
循着他的视线是在看我,眼神似乎还十分新奇的模样,。我疑惑,也躺不住了,起身问“怎么,我是头上长花了还是脸上长花”
白梵忽然弯腰伸出左手。
还以为他要摸我的脸颊,没曾想手下一歪,指尖勾起我耳后的一缕鸦发,饶有兴致地玩把起来。
我眨眨眼,歪着头安静地由他摆弄了一会儿,转而推开他下床。
“别闹啊,今日与南取掌门约定,十二峰主相聚望霞峰听我布道解惑,唔,现在准备一下,刚好能用个早饭再去。”
不才在下占着个仙使下凡的名头,这些修仙问道的后生自然是期盼我能为其指点迷津。之后只怕除了南取,中容国其余的东口山合虚山杨水潏山,三大修仙门派都要前来探听拜访。
先前应承过司命,替他探寻度厄的下落,如此一来,有机会游走于四大门派,也方便于打听。
打着呵欠去屏风后边换好道服,之后再去妆台上梳理散发。
白梵一直安静不语,见我穿戴完毕,不知为何皱起眉头。
我看了看他,见他没有与我说话的打算,遂也不打算琢磨他脑袋瓜里在想何事。
理理领口,唤道“出门了。”
移步欲推门而出,白梵跟在我后面,岂料刚冠好的发髻冷不防地被他勾住。
“诶”
短促的惊呼声之下同时双手捂住发髻,慌忙间顿住脚步,但抢救无效,发带被扯下,鸦发数散了。
我咬牙怒嗔,“你又做什么”
始作俑者露出得逞的笑意,一脸显摆地摇晃着我的发带,我上前去抢,他随即将手举高。
我取不回,退后两步开始训斥,“欺负我没你高是吧为什么无故扯我头发几岁了你,幼不幼稚”
白梵却认真地打着手语道“好看。”
“嗯什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