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不可思议道“小祖宗就算尤央跟重睛族有过节你也不能不能破坏人家万年传承的结界仔细要吃雷霆的难道那群傻鸟故意不肯开结界放你出去你在重睛发生了何事”
脑中随即闪现那张布着重紫妖痕的脸面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恹恹道“日后有心情再说吧。况且,我不说你也有法子知道。”
勾陈挑眉,“你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我眉头忍不住抽搐,翻了一个白眼,“在东荒桑土还未变成东海之前,我就已经长大了。”
见勾陈收拾好药箱要出去,忙问道“去哪儿啊,我身上还扎着一堆针没拔呢”
“你以为你的伤那么容易好啊,这里的药不够,我得外出给你准备后期治疗的药材,顺便再让菊生走一趟上黎宫,问容夙借几个宫娥来伺候你泡药浴,至于你,给我好生呆着,打坐调息。”
晚间勾陈再过来的时候告诉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得着人告知尤央。”
我一阵沉默。
“你这次过来,明显心里有事郁结,到时候尤央问起你受伤的缘由,必定会知晓你在度厄谷发生的事。”
“诶,也没指望能瞒得过他。”
满腹烦闷叹着气,转瞬想到一事,从怀中掏出一只墨青色的乾坤袋,伸进袋中鼓捣许久,掏出一条扣着青铜铃铛的赤红流苏。
“这个你将这条流苏带给我阿哥,他看到定然要高兴坏了。”
勾陈接过,顺着青铜上镂空的缝隙探视内里散发出来的灵光,迟疑问道“这是”
“五茎莲华,有了它,便可修复花苏损伤的灵根。”
勾陈震惊了许久,好一会儿才拍手称快道“你居然还能找到它看来你确定在度厄谷闹了不少动静。”
我摸了摸下唇,“你还需帮我办件事。帮我去探探重睛族现在如何必要时搭把手相助,话说回来,此遭我毁坏重睛结界恐难逃天谴,但重睛族委实无辜。”
勾陈将收了青铜流苏,望着我点点头,“不急,我先去趟殿。”
之后便是日复一日的疗伤期了。
直到疗伤时才知原来自己伤得这般重,每日皆需泡三小时的药浴,修复经脉时的痛痒感令我流出的汗都不够喝进去的水了。
这段时日委实连累勾陈为我瞻前顾后地劳心劳力,不时天回来照看我的伤势,叮嘱菊生每日伤药的剂量与间隔,还要兼顾外出应付三十三天和重睛族。
外面的事勾陈对我只字未提,我却知晓他费了不少关系和精力。
难得对勾陈起了愧疚之意。
转瞬好容易过了两月,我伤势见好,二人都有闲暇在庭院煮茶赏花,我颇郑重道“我欠你个大人情。”
勾陈莫名其妙,“你勾陈哥哥从你只有半人高时就为你鞍前马后至今,又是教窃玉偷香支损招,又是帮你遮掩应付一堆破烂事,你单只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手将一抖,茶碗一歪,茶汤将撒掉大半。
一旁的菊生连忙递上绢帕,又细心将茶碗添满。
忍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方才来之不易的愧疚之意,继续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阿哥都没跑去跑去乱找茬,多亏你了。”
“尤央你也知道,我拦得了他一时,拦不住他一世。现在为了花苏的事还能暂时按捺不动,终有一日非提剑冲去青丘,削了那狐狸的九条尾巴,到时还是得你亲自去劝。”
我头疼地按压着太阳穴。
两人又静了半响。
我遥望着九重天的七彩团云,慢声道“勾陈。”
“嗯”
我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