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在蓟县发现这里和昌平一样,官吏被杀的是一干二净,坐在蓟县县衙,想着昔日在这里办公上课的场景,马强一时有些呆了。
当年和自己并肩作战的县丞田良据说被抓住后在菜市场五马分尸了,那些小吏也是死的死,逃的逃,刘卫和郭勋的脑袋早已风干,被重新收了起来,无论他们当初到底有多混蛋,他们毕竟是大汉的封疆大吏,不能暴尸于野。
马强在这里怀旧,边上的段英却被人堵住了。
“段英是不是你”寇宪看着段英在屋内翻阅文件,四周又无人,便上前低声喝道。
段英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迷茫。
“寇都尉,你刚刚在唤何人这里只有铁面一人啊。”
“铁你个球之前还没认出你,可你别忘记,我们可是从小在洛阳打到大的,你这声音,我可熟悉的很,好,你不承认,我扒了你面具”
说着,寇宪直接上前就要掀段英面具,段英手一举,一把小弩出现在手上,弩箭对着寇宪的脑门,寇宪顿时动都不敢动,嘴角抽搐的强笑道“段英,你不会玩真的吧。”
“哎,我就说我应该吞碳的,就是我那妹妹哭着不让,我还是不够狠啊。”段英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张一半俊朗,一半恐怖的脸出现在了寇宪眼前。
“你你这是怎么了我听闻你全家被发配卢龙塞,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段英另外一只手的小弩并没有收起来,依旧对着寇宪,他笑道“卢龙塞又不是什么仙家道场,我能活着,就很幸运了,我才是没想到,公沙孚居然会一直保护你,看来当年带人打他是我不好。”
说到当年洛阳的往事,寇宪和段英的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回忆和怀念。
当年他们都是洛阳城中的二代,左牵黄,右擎苍,少年得意,锦帽貂裘,当真快活无比啊。
“允慈是君子,他是不计较,此战你为谋主,是准备出仕了吗话说你的弩箭能收起来了吗”
段英摇摇头,笑道“世上已无段英,只有铁面了。”说着,他重新将铁面戴上,然后说道“我已经是马使君的家臣,允中,你不恨吗”
“恨”寇宪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恨,恨陛下,恨那些宦官,甚至恨不愿意为我父伸张正义的士人,可我恨来恨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恨谁,允慈说的对,我现在该做的是立军功,然后重振门楣”
“重振之后呢”段英冷笑了一声。
寇封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段英,问道“段英,你在想什么”
“叫我铁面吧,允中,大汉病了,病的很重很重,你一路走来看看,昌平、蓟县乃至通县,所有的官吏被杀之一空,原来在这里的是县丞田良,他当年可是和使君一起治了黑瘟,恩泽一方的,即使这样的人,也会被杀,为何
因为百姓恨恨到了已经不分青红皂白了他们已经被官吏逼得活不下去了
子曰,苛政猛于虎,老子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大汉之病,已至骨髓,你也久在民间,你以为杀了张角,此乱就结束了吗
在要想让大汉好起来,靠公沙孚那样为善一方根本不够,必须来一次彻底的变法,改变这一切”
“或者是革命”这半句,段英没说,只是心里暗暗的念道。
革命这个词其实是古词,出自周易的汤武革命,革命本意是变革天命,所以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