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信子想着想着就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朝还在闷头往前冲的太宰遥遥地说了一句,“修治君,我先回去温习功课了,如果要来找我的话,就来我的房间吧。”
得到的回复是他一声含糊不清的“嗯”,于是信子就调转步子往回走,除了口中的功课,她还得按时在攻略记事簿上写一些可能的方案,还得喝药,还得给香取久美回信。
总之,事情太多了。她必须好好地梳理一下接下来的每一桩事情,理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才能更好地找到答案。不知为何,信子总觉得最近心底空落落,莫名的痛觉啃食着她的心脏,让她睡不好觉。
太宰在生闷气,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气愤,反正就躲在后院的仓库旁边扔了半天的石子。
他很明白,与大哥、次哥或小哥比起来,他的确不成器,在父母心里没有存在感。当然,自小便由阿竹婆和叔母抚养的自己,对他们也无甚情感,有的只是对父亲时而责骂的惶恐和对母亲的疏离。
祖母总觉得他调皮爱惹事,长相也不如其他的兄弟好看,嫌弃比疼爱多。父亲对身为津岛家继承者的大哥的关注度比对任何一个孩子都多,母亲体弱多病甚少抱他,更愿意去宠爱小弟。哥哥们对他虽然有调侃,但他总要小心地与他们相处,博得他们一笑便轻松一些,至于小弟他不喜欢小弟那个告状精。
他还能怎么办呢只有信子还愿意陪他胡闹,万一连她也一走了之,那他在家里不是连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太宰顿觉无趣,窗边的风一吹,便有些害怕地蜷起身子。
风中传来了嬉笑声。
这会儿津岛家嘴碎的仆佣们围在一起,正一边晒太阳,一边八卦着据说香取慎一郎虽然生活节俭,但留了不少的财产在世,如果久美想要吞下财产远走高飞也不无可能唔啊,像信子那样可爱的孩子,被丢下也太可怜了吧。
“我亲戚在东京那里做活儿,知道一点香取家的事,好像那夫人与司机有一点点关系”
“喂,真的假的啊司机什么的”
“当然是真的,这事情都见报了,说是目前香取家的那些乡下亲戚正在与香取慎一郎的夫人闹财产纠纷,说法多了去了,反正不欢而散,那些亲戚就爆出了这个新闻,想要夺回那一大笔遗产。”
“嘁,说不定是假料,这种家族丑闻,我张口就能编十个八个呢。”
他们的声音那么响亮,丝毫没有要避开话题主人公的意思,只顾自己口头的乐趣,像他们那样整日无聊到要死的人,又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宝贵的八卦集中交流机会呢。况且信子在主宅的楼上休息,对这些只言片语并不清楚。
这么一来,仆佣们越发肆无忌惮。
对于那处事高洁的、曾经推行过利民政策的香取慎一郎以及他出生贵族的妻子香取久美,他们丝毫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样便可以显出他们站在上帝角度俯瞰上层人士的变态优越感。
正如同他们看似是在怜惜信子,但却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仆佣们连津岛家的主人们都会妄自议论,没有比较性可言。
太宰于阴影中曲起腿,无精打采地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朝另一边的矮墙上砸石子,原原本本地将那些话听了下来。他盯着那双被随意丢在面前的木屐,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点两点的水滴掉在他的手臂。
顷刻间,夹杂着凉风的雨哗啦啦的从天上倾盆倒下来,外边的议论声顿时变为惊慌的呼喊,仆佣们被突如其来的雨吓了一跳,纷纷跑去将晒在院里的草堆、蔬菜和衣物收进去。
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