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沉的音色因为酒意有些暗哑,声音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语气中除了霸道,还有几分孩子气的任性。
“你说我只是喜欢一个女人有什么错”
裴云轻有些哭笑不得。
从来没见他喝醉过,从来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喝醉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没错没错,你没错,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不行”
“你总得把衣服脱了吧,你背上还有伤呢,我得帮你换药。”
她柔声柔气地哄着,手就伸过来,捏住他的军装纽扣,小心地解开他的外套,手又伸过去,试图拉开他的胳膊。
“来,先把外套脱了。”
“你别骗我,我我不放”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是云轻,我不会骗你”
“胡说”唐墨沉哑着嗓子反驳,“只有你最最会骗我”
呃
裴云轻无语。
劝不动他,她只好缩回手指,帮他解开衬衣纽扣。
“来,把衣服脱了,你再好好睡,好不好”
“不好”
裴云轻无语。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男人从她肩膀上抬起脸,眯着醉眼对上她的视线。
“裴云轻,我爱你。”
他不是擅长表达感情的人,从来不会把什么“爱”和“喜欢”挂在嘴边。
一直以来,他都在他的方式,护着她、宠着她、爱着她。
先是父亲的反对,再是面对裴父的自责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突破心底的负罪感,直面心中的那一份感情。
没错
爱她
就是爱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三年前初见她,她套着染血的白裙,如折翼的天使。
还是她初到唐宫,得知父亲死讯后,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亦或者,是一次一次,和她吃饭。
又或者,是一夜一夜,帮她补习。
是因为清晨时,她笑着向他道一声晚上见。
还是因为雷雨天,他握着她的手掌守护整晚。
唐墨沉无从确定,也无法分辨,是什么时候,对这个女孩子的感情染上私念。
他只是知道,这个女孩子早已经住到他心里,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割不开、舍不下的一部分。
男人的表白,来得猝不及防。
饶是活了两辈子的裴云轻,突然听到这三个字,也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傻呆呆地怔在原地。
两世为人,最大的梦想,不过就是能够有一天,听到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
有几秒钟的时候,她完全呆怔在床上。
男人的手掌抬起来,掌心烫烫地覆住她的脸。
“你呢”
他的眸子近在咫尺地逼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深吸口气,裴云轻哑着嗓子开口。
“唐墨沉,我也爱你”
他满意地扬唇,低下头来吻住她。
男人的身上,还带着酒意。
裴云轻一向讨厌他人醉酒,此时此刻却没有半点反感,抬起手臂拥住他的颈,她像他一样热烈地吻着回应。
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抵住后脑,他吻得急切而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