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始晓事,就知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除了爹爹,其他人都是她的奴仆,但有些人以为她还小,总想哄骗她。
她讨厌别人哄她,包括爹爹哄她,她隐隐约约知道这是因为她还很笨,什么都不懂,那她就更要读更多的书。
宁宁天性争强好胜,没有因为自己是公主而偷懒,反倒觉得自己是公主,必要做得好才行。伴读的小姐妹聊起家里的兄弟,还对她说“我们女子读书不过是修心养性,也没必要悬梁刺股吧”
宁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说不上来,只得在心下感慨自己还是太笨了。
宁宁在心里背着书,背着背着就睡着了。
雪翠给她掖了掖背角,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头。雪翠算是看着宁宁长大的,又是她最敬爱的姑姑的女儿,宁宁对她来说,意义不止是一个尊贵的小公主,更像她的小妹妹,她想让宁宁没有忧愁。
她听着宁宁熟睡时,绵长安稳的呼吸声,用极轻极轻,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说“小公主,再过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你娘亲了。”
夜阑人静。
离怀袖的墓地越近,萧叡夜里就睡得越好。
隔了月余,他又梦见怀袖了。
这次又与上次不同。
醒来是在他当上皇帝之后,他怀里还搂着怀袖,是在御花园那边的花丛里。
那么多匠人精心养出来的花,全都七歪八倒地折了,被糟蹋得不像样子,虽铺了衣服垫在下面,怀袖雪腻的背上还是被硌出了许多绯红的印子,身上还染上了丁点艳红的花汁。
日光照在她身上,她荔白无暇的肌肤像是玉一般透着光似的,她沉默地低下头,看也不看她,扯了一件衣裳遮着胸口,眼眶通红,却没落泪。
过了一会儿,她才将檀紫色的女官服捡起来穿,竭力忍耐,但还是流露出了一点哭腔,轻声说“陛下,您既已尽兴,可否准奴婢离开尚宫局那边还有差事要办。”
萧叡渐渐记起来了。
他以前拉着怀袖强迫她一道做过很多荒唐事,在哪都有,怀袖一开始都是不大乐意的,只是拗不过他,后来才随他的意,有时还会配合他一番。
这好像就是第一次。
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萧叡茫然了一下。
怀袖已经穿好了衣裳,自己大致拢了拢头发,起身行礼,就想退下。
萧叡赶紧握住她的手腕,不能放她离开。
怀袖一怔,想了想,说“是了,奴婢还没有服用避子汤。”
萧叡闻言,十分扎心,连忙说“朕没说让你服用避子汤。”
怀袖说“奴婢却不能不知礼数。”
萧叡道“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奴婢,我又没将你当奴婢。”
怀袖像是无法再忍下去似的,冲动地抬起头,怒目而视,才对她做了这种事,还要说这种假惺惺的话,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萧叡想,当年他刚做皇帝时,实在是太得意了,他低声说“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做这种事了,我与你道歉。”
怀袖面露困惑。
“我才当上皇帝所以得意忘形了。我在外面装模作样,心里憋得慌,回来以后只能在你面前暴露我的真性情。”
“我知我说这种话,你也不会原谅我,是我不好。”
怀袖却说“陛下可别这么对我说话,我只是个奴婢,当不起陛下对我这种下贱的人躬身道歉。”
“请您还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