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现在知道害怕了,嘴唇嚅嗫,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怀袖道“在南广一带,当地蚕女自食其力,做工赚钱,有些不嫁人,就会进姑婆屋与其他终身不嫁的女子住在一起,有许多会终身保持处子之身,她们相互扶持依靠,自己将头发扎成长辫子,盘成一团髻,称为自梳。她们自称自梳女,或者老姑婆。这便是老姑婆的由来。”
“这世间女子多身不由已,我想在座的女子多是被父兄几两银子卖进宫中的。妾本是财罢了。老姑婆一生不必靠人养,自己种地、养蚕赚钱养活自己,有几个女人如她这有何可笑呢”
喜鹊羞愧极了,小脸涨红成猪肝色。
怀袖想的便是出宫之后,买个小院子,做点生意,挣钱养自己。她没打算要嫁人,她在宫里伺候那个变、态皇帝伺候够了,没兴趣再自讨苦吃,伺候另一个男人。
她打算到时候收养个孤儿,自称寡妇,想来还有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
方才听这小傻妞咒她没男人要,她不怒反喜,若是能灵验是最好的了。
让萧叡别来她的屋子了。
众宫学生们皆垂首听训,深以为然。
怀袖继续道“内训有言口如扃,言有恒;口如注,言无据。一个人的嘴巴如果像门一样牢,那他说话便言之可信;但假如他说话像流水一样滔滔不绝,那他说的话一定是毫无依据的。你们都没读过吗”
宫学生们纷纷道“读过。”
怀袖看这群小丫头片子们都被教训得服服帖帖,对喜鹊说“你瞽言妄举、多嘴献浅,且冒犯上司,我罚你三个月俸,抄言规一百遍。三日内交给我。”
喜鹊老老实实道“是,姑姑。”
雪翡旗开得胜,躲在她背后,对喜鹊得意地笑了笑,狐假虎威,只把喜鹊气得鼓起双腮。
怀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转过身,也对雪翡说“你也一样,罚你抄言规五十遍。出无谓之言,行不必之事,不如其已。”
雪翡一下子蔫儿了。
虽然苗氏时常针对她,但是怀袖向来不接招,倒不是她多宽容大量。先帝时她为了爬上尚宫之位,亦与不少人别过苗头。
如今她女官一路已经走到顶,那些个人再怎么对付她,也越不过皇上。她只要不犯大错,萧叡不罚她,这位子就坐得安安稳稳。
人人都羡慕她风光,其实她压根就没想守这个位置,谁爱坐谁坐。她心愿已了,留在宫中只是因为暂且无法脱身而已。
这一通恩威并施下来,众宫学生颇对她折服。
怀袖没逗留太久,本来也只是经过,顺道看两眼而已。
待怀袖走后,雪翡蔫蔫儿地倒在桌案上,委屈道“姑姑怎么连我一起罚”
雪翠骂她“你该,姑姑时常教导我们要谨言慎行。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谁让你非要显摆活该你罚抄。”
雪翡拉她的衣袖“好妹妹,你帮帮我吧。帮我抄十张五张”
雪翠瞪她“姑姑让你自己抄,我才不帮你,我还要盯着你抄。”
喜鹊已经坐下来开始抄言规,以正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道“姑姑让我们修身正己,我才不偷懒,我两日便写完拿去给姑姑看。”
雪翡立马来劲“我一日就能写完哼”
雪翡回了院子,做完活,继续抄言规。
怀袖散值回来,透过窗子,看到她的小脑袋,正埋头奋笔直书,雪翠在一旁研磨。怀袖进屋,问她“抄几遍了”
雪翡道“十八遍了。”
怀袖翻看她的罚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