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艾伦。”
雷蒙德一遍又一遍地对艾伦道歉道。
艾伦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雷蒙德的身体正在颤抖。
“我以后不会这么傻了,我也想快一点恢复过来,然后我就可以保护艾伦了。”
有好一会儿,艾伦只能呆呆的盯着这样的雷蒙德发着呆。
他的心情简直复杂极了。
“雷蒙德”
有那么一瞬间,艾伦觉得自己喉咙里卡了许多话想要对对方说,但等到他真的开口,一切的词语都转化为了最简单的一声呼唤。
艾伦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今天真的想在我的房间里,就必须一切都听我的。”
艾伦说道,他的脸板了起来。
这让他看上去变得些冷漠,但只有艾伦自己知道,就在这一瞬间,看着雷蒙德的眼泪,听着他那些童稚的话语,他其实已经做出了一个巨大的让步他已经逐渐地接受了这个名为雷蒙德莫克姆的男人。
这个人是他的丈夫,而今天晚上他们会在同一个房间里,度过一个夜晚。
艾伦用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后颈。
他的信息腺,真的很烫
而艾伦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雷蒙德喜极而泣,快乐地冲向艾伦的床铺时。
在一门之隔的另一边,之前让艾伦颇为在意的那两名医疗官其实自始至终都并未离去。
他们就像短了电的机器人一般,静静地停留在生活舱室的门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们似乎正在凝望着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意。
只有他们脖颈处的某些圆形的斑纹,似乎正在泄露他们的情绪那些斑纹正在逐渐扩张,并且变得鲜艳。
在艾伦终于对雷蒙德服软,并且以近乎宠爱的方式允许雷蒙德呆在自己房间之后,两名医疗官才缓缓的行动起来只有“他们”才可以感觉到那一道来自于房间内部的严厉驱逐指令。
离开这里
简单的指令中实际上蕴含着人类无法理解的复杂思绪,而作为“祂”实际上的一部分,“医疗官”们可以说是发自本能地不想离开艾伦。
如果不是作为主体的某个存在那过于澎湃的嫉妒心,“他们”甚至都想直接顺着生活舱室附近的结构缝隙径直钻进艾伦的房间。
滚开
来自于“祂”的指令又加强了。
这一次,那指令中的威胁意味变得更加浓厚。
医疗官互相对视了对方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形。
这种变形并非是人们正常认知中的变形,而是一种完全特殊的改变。
他们的眼睛正在一点点消失,融化,反倒是脖颈处那些圆形的“斑纹”上,有无数晶莹湿润的漆黑眼球正在凸显。
他们的五官看上去更是古怪,简直就像是被贴在软蜡烛表面的五官塑料片,如今他们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唇,都正在缓缓地从柔软的面颊上缓缓流下
但就在几秒钟后,两名医疗官又重新恢复了正常的容貌。
谁都不会想要在艾伦附近露出自己的真实模样虽然说此时时刻的艾伦压根不可能看到他们,毕竟在之前它们就已经进行过测试,作为脆弱的人类,艾伦完全不能接受祂真实的模样。
这个认知曾几何时也曾让作为主体的“祂”感到了些许伤心,但纳迦人绝不是那种会自暴自弃的种族,无论是作为主体的“雷蒙德”还是已经被分离出来的“他们”都非常顺利地找到了适合接近艾伦的形体。
而且,他们对此适应良好。
一定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