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平野撂下了碗,他跳下了垫脚的小椅子“我洗完了,你慢慢洗吧。”
“喂,平野你讲点道理呀”厚在平野身后喊道。
平野一把掀开厨房的门帘,和刚刚走过来的王铮他们撞了个正着,王铮哎呦一声,扶稳了自己的卓袱台,他低头看见平野“怎么了,平野”
平野藤四郎没想到自己会撞到人,还是审神者,他看见了王铮背后的两刃,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抱歉,主人,我洗好了碗,先去休息一下。”也不待王铮回应,平野就跑远了。
王铮看着平野远去的背影,啧了一声,把卓袱台往地上一撂“陆奥守,麻烦你洗一下了,我先去看看平野。”
“啊好。”陆奥守忙应道,这时候王铮也跑远了。
厨房的帘子被掀开,厚冲了出来,看见了陆奥守,但没看见平野,他三两下冲干净自己的碗碟,但还是赶不及追上平野。平野十有八九是回屋了,一跺脚,就要往他和平野的屋子跑。
“唉,你干什么去”陆奥守忙空出一只手拉住厚。
“陆奥守殿下先放手,平野现在情绪不好,我得去瞧瞧。”厚想挣开陆奥守。
“别去了,大将跟上去了。”陆奥守道。
“唉大将去了吗”
“嗯,平野殿下冲出去了,审神者大人也去了。”小夜指了指地上放了脏碗筷的卓袱台,“这是大人的。”
厚藤四郎冷静了下来,他抓了抓头,唉了一声“麻烦大将了,大将的碗我给他洗了吧。”
平野藤四郎发挥了最快的机动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牢牢把门关上。他一下躺倒在地,眉头颦起,眼神明灭。为什么谁都觉得是他错了呢平野想不明白。他翻了个身,看见了架在刀架上的短刀,药研藤四郎。平野爬了起来,呆呆的坐在了药研的正前方。
这振刀里已经有灵了,他是知道的。但是当时他没有告诉审神者。为什么呢是有所期待,还是放心不下呢平野伸手摸了摸药研的刀鞘。
“药研哥,你是怎么想的呢我们到底,是刀,还是人呢”平野喃喃道。
障门被叩响,平野猛地转过头去,然后他听到了审神者的声音“平野,你在房里吗我能进去吗”
平野藤四郎攥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他呼出了口气道“主人,您进来吧。”
障门被缓缓拉开,王铮低着头进了屋子,他没让平野站起来迎他,而是走到平野身边坐下。
“我看你急匆匆跑出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王铮道。
“没有,主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平野言语虽然恭敬,但充满了拒绝。拒绝沟通,拒绝认同。
王铮也没多说些什么,他和平野坐在一起,目光也停在了那振药研藤四郎上。他用欣赏的眼光来回打量这振短刀。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听说过药研藤四郎的奇闻轶事的。据说他是拒绝刺穿主人的腹部,却连铜做的药研都能击穿的护主刀剑对吧”
平野点头“有药研哥这样的刀,才让粟田口的短刀们受到贵族们的追捧,这是粟田口们的荣耀。”
王铮沉吟片刻,侧头看向平野“那平野有没有想过,精铁打造的短刀,为什么连铜都能斩断,却切不进人类的血肉之躯呢”
平野疑惑的看向王铮,不理解王铮这么说的用意。
王铮不觉恼,他举起双手比划着道“我这么说吧,铜的硬度低于铁,铜斩于铁,是很正常的,就算铜药研又厚又重,但药研藤四郎是把经由千锤百炼而出的好刀,铁里的杂质都被锻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