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以为的很不一样, 她从旁人嘴里听来的夜清行, 是个眉清目秀的中年男人。
但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 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夜清行是典型的道人装扮，一袭白袍, 慈眉善目, 身形显得有些枯瘦，却自有闲云野鹤、霁月光风的仙风气质。他站在主祭祀台上, 面上带着笑, 接受完众人的伏拜后，看到了夜环空等人。
于是又带着一干人等朝夜环空伏拜, 道“参见师祖。”
他虽是掌门, 看起来年纪甚至还比夜环空大了几轮, 但论辈分，始终是夜环空最高的。
施袅袅仔细看着这位神出鬼没、常年不在太虚宗门的掌门，小声问旁边的悉冷道“你不是说他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的吗我怎么看都是爷爷啊。”
旁侧却没有传来声音。
施袅袅转头, 看见悉冷正站在原地，愣愣地注视着夜清行。她的表情很入神, 全然投入地看着对方, 竟完全没听到施袅袅的问话。
施袅袅忍不住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道“看傻啦”
悉冷这才回过神来，问施袅袅“怎么了”
施袅袅有些好笑，又重复了一遍“不是说他四十多岁的吗, 这人真的是夜清行掌门吗。”
悉冷闻言，微低了头，施袅袅竟觉得她看上去有些难过。怎么说呢，平日里的悉冷，是一个感情很不外露的女孩，施袅袅没见过她开心的样子，也没见过她伤心的样子，她的情绪似乎永远不会有起伏，永远的那么理性、冷静，就连说话的调调，也除了冷淡，就是嘲讽。
但此刻奚冷却几乎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道“他又老了。”
“又”施袅袅莫名其妙。
“我第一次见到掌门的时候，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奚冷的目光又落在了正在安排祭祀宴的夜清行身上，她一直瞅着这个白发婆娑的老人，语气有些难受，“掌门很温柔，也很细心，总是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身份高低，他都会注意到所有人的需求。”
“但是他老去的速度很快。”
“没想到这几年，更快了”奚冷说着说着有些失落，她似乎也很惊讶，几年没见掌门，竟直接成了一位老人。
“啊，感觉有点可怜啊。”施袅袅想着掌门莫不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也忍不住瞅了一眼掌门。夜清行手里拿着一根黑色长须的浮尘，散发着几丝被压制的戾气，那大概是他身上唯一与他仙风道骨之感有些格格不入的突兀元素。他脸上始终带着温润的笑，客客气气地指挥这指挥那，施袅袅瞅着他的五官，能够想象出，他倘若是年轻人的模样，必然是位两袖云烟、清雅绝尘的翩翩公子。
她继续凑到奚冷身边关切地问“掌门为什么会这样啊是生病了吗有找过解决的办法吗一直这样好惨啊，是只有外表这样，还是就真的老了，会缩减寿命的那种呀”
还没等奚冷回答，施袅袅就被夜环空给抱了回去。
夜环空已经落座了最上头的座位，实际上这应是夜清行的位子，但夜清行很是主动地让座于他，自己一边同各宫主交流了解最近的太虚宗门的情况，一边指挥着宫人进行最后的一些准备。夜环空有些无所事事地躺在宽大的座椅上，嗑了会瓜子，看了会下头属于前奏的祭祀表演，然后转头看了看离他离得有些远的、正一个劲凑在奚冷身边说着小声秘密话的施袅袅。
他走过去把施袅袅给抱了回来。
然后怀里抱着施袅袅，继续嗑瓜子，看戏。
施袅袅“”
夜环空低头看了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