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秦狰做了好多年了,而每个梦,梦中的情景都是永远不变的他从秦家宅子出来后上了那辆车,然后就是梦醒。
偏偏今晚的梦和以往有着不同,梦里多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梨花白的羽衣,像是捧莹莹的雪蹲在路旁,在他身前草坪上还盛开着一朵千瓣如雪,如同他的衣裳般素白的昆山夜光。
他身侧这一切都与周围阴郁的秦宅格格不入,就像破开夜色的一缕银白月光。
少年的出现太过突兀,梦里的秦狰并没有在意。不过就算放到现实里,秦狰也是同样的态度他是一个现代人,看见一个身穿古代羽衣少年蹲在路旁就不能好奇看上两眼吗
看完就忘了,毕竟又不是什么熟人。
倒是少年身前的那朵昆山夜光叫秦狰更在意些,他觉得肯定是因为沈听弦这个狗东西天天在他面前念叨那朵花,所以他连做梦都没忘记梦到那盆牡丹。
秦狰自嘲地笑了一声,然而他唇角才刚刚勾起的轻微弧度,在感觉到自己左面颊的疤痕因为笑容而被扯动后就忽然滞住,最后缓缓抿平。
就像梦里的那个他一样,冷漠而疏离。
第二天是周日,秦狰在这天如果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是不会办公的,每周周日都是他的休息日。
他要么在家看看书,要么就出门去找人下棋喝茶,用沈听弦的话来说,秦狰就是还没老却已经提前过上了大部分老人的晚年生活。
沈听弦可没秦狰这份闲情雅致,加上他那边出了点事,所以他一大清早就跑了,也没和秦狰打个招呼,导致范阿姨还多做了份早饭。
范阿姨有些疑惑“沈先生这么早就走了呀”
以前沈听弦在秦狰这里留宿时都会吃个早午饭再走的,像这样招呼都不打就没了人影的情形十分罕见。
彼时秦狰正在看今天的娱乐新闻,他一见今天的热搜标题和简烁柔有关,大概就知道沈听弦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等秦狰点进去仔细瞧过后,发现事实也果然如此。
简烁柔被狗仔偷拍到和一个神秘男子出入火锅店,揽腰搭臂,姿态亲昵。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的秦狰不认识,他也不是沈听弦。
“不用管他。”秦狰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觉得沈听弦的头顶比他那盆昆山夜光的叶子还要绿。
“诶,好。”
范阿姨应声道,不过她在转身时,却突然想到沈听弦该不会也是因为住在住别墅这里,晚上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所以才走的这么匆忙吧
不过范阿姨很快就将自己的猜测给推翻了,沈听弦和秦狰多年好友,要是他真的发现主别墅有什么问题,一定会通知秦狰让他也赶紧走的。
难道真的只有她才能听到书房里那诡异的戏曲声
范阿姨眼睁睁地望着秦狰神色如常的走进书房,心中惴惴不已。她不知道的是,秦狰还真不怕书房,而书房中那个诡异戏曲声的制造者柳寻笙,反倒是更怕秦狰一些。
今天艳阳高照,按照昨晚秦狰想要把他放在窗台另一侧的固执劲,柳寻笙就知道等秦狰发现自己挪回来后,他一定会被搬走的。
秦狰也的确这么干了。
这使得柳寻笙整个身体都沐在刺目如火的阳光下,他垂头丧气耷着枝叶,却没想到秦狰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男人将他昨晚断了一半的那片叶子,干脆整个都揪掉了。
柳寻笙又疼又懵,呆呆地望着秦狰,男人也垂眸看着他,随后一拉窗帘,将他隔绝。
这、这人真是好过分啊
柳寻笙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呜咽了两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