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的状态不是很好,他紧闭着眼睛,眉头皱得很重,睡得一点儿都不安稳。
白德的衣料发出了轻微的簌簌声,他把一只手伸向魔神。
依兰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她紧盯着那只手,看见它在魔神额头上方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然后就收了回去。
“没发烧,算你命大。”白德哼笑着,把双手抱拢在身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房间。
依兰把一部份身体贴在门上,听着他的脚步声越去越远。
“呼”
她轻轻一蹦,带着一道弧线蹦到了床铺上。
身体刚碰到轻软的天鹅绒被子,魔神就敏锐地睁开了眼睛。
依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她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深藏着一丝清晰的暴躁。
这一刻,她把所有的疑问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心里只有一整片酸酸甜甜的疼。
她的绒毛一根根垂了下去,小奶音带上了一点哽咽“你又把疼痛全都拿走了。”
“省得你这个娇气的东西又哭。”他很不爽地说,“那么一点小小的疼痛,就像被蚂蚁叮了而已。”
虽然他还是非常欠揍、非常不会说人话、非常像一个注定一辈子娶不到老婆的单身汉,但小依兰现在一丁点都不想和他生气。
她知道带着那样的内伤,再承受一份割裂般的头痛,该有多么辛苦。
她蹭了过去,把最软的白绒毛全部摊在他的手掌和手腕上,尾巴非常自觉地勾住他的小指头。
这就是爱情呀他爱死她了
她在他的手上蹭了好一会儿,每一根绒毛都竭尽全力和他亲密。
他看她的目光越来越怪异。
依兰没注意,继续抻着绒毛一根根蹭他,翻来覆去,把绒毛的每一面都蹭了一遍。
他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开口了“你裹到什么脏东西,非要擦在我的身上。”
依兰“”
绒毛小毛巾蹦了起来,微微炸毛“我很干净”
他用嫌弃的眼神表示他根本不信。
依兰叹了一口气。算了,和这个家伙想要好好谈情说爱,一定得在他闭上嘴巴的时候。
不如说正事吧。
“你还有心情和我聊正事吗”她丧丧地瞪着他。
“怎么没有。”他没好气地说。
“噢,从哪说起”她先问,“你和贤者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吗”
他微微皱眉“什么我没有和他说过话。”
“啊”依兰眨了眨眼睛。
“怎么”
依兰纠结地说“他可能不是好人”
魔神根本不在意“你到底要我重复几次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依兰“不是,我发现了证据”
“哦”他微勾着唇角,依旧漫不经心。
她迷糊地想了一会儿,决定从头说起“昨天我离开你之后,去了光明神殿,用了一点小办法弄到了托马斯的钥匙。”
魔神愣了半秒钟,然后大发雷霆“谁让你自作主张身上有伤还乱跑什么”
依兰瞥了他一下,不咸不淡地说“那么一点小小的疼痛,就像被蚂蚁叮了而已。不是你说的吗”
他“”
“好啦,别生气啦”依兰用力蹭他,“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要的事情。我拿到托马斯的钥匙,就去了圣墓,结果却发现其中一把钥匙是假的。”
“是吗”魔神勾起了唇角,“巴什龙的。”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