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发现这个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但语气非常陌生。
“凶徒拒不认罪。”弗雷双手接回了羊皮纸,“请贤者判罪。”
“请贤者判罪。”魔法师们齐声说。
“我没有杀过人,当然不会认罪。”依兰抬起眼睛,看着贤者的背影,“如果您懂得测谎术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白休不是我杀的。再问十遍我的答案也一样,我没有杀人。”
贤者的声音平淡地飘下来“被称为贤者,是因为我在魔法上的造诣远超众人,我的水系魔法可以感应到你体内心跳、血液以及体温的最细微变化,从而判断你有没有在说谎。想要在我面前隐瞒真相,除非你的魔法水平与我相当。另外,自首和判罪,受到的处罚区别很大,最重要的一点是,自首可以免除死罪你仍坚持自己没有杀人吗。”
他的每一个字用的都是陈述的语气,依兰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任何情绪。
“我没有杀人。”依兰不自觉地用上了同样平静的语气。
他转过身。
依兰周围的战斗魔法师们立刻齐刷刷低下了头,身姿无比敬畏。
站在贤者身侧的弗雷也第一时间垂下头。
大厅里面只有依兰仍然扬着脸蛋。
一张浓墨重彩的东方脸孔撞进了依兰的视野。
依兰“”
怎么会是他
这不是地下废墟里面遇到的白袍剑客吗
他一步一步从台阶上面走下来。
依兰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眨眼睛。她百分之百确定是这张脸,这副长相太特别了,见过一次根本忘不了,更何况此刻距离她和他告别还不到半个小时。
但奇怪的是,除了长相之外,他和在地下的时候根本没有丝毫相似。
他微垂着眼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和他刚才的语气一样,整个人像一潭没有任何波纹的水。
用死水来形容他也不恰当,他更像平静淡漠的星空,没有情绪和喜恶。
动作气质与地下那一位判若两人。
他走到了依兰的面前。
依兰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眉头渐渐皱紧。她的心里浮起了浓浓的疑惑。那些自恋跳脱飞扬的记忆先是凝在面前的这张脸上,组成了地下那副模样,然后再碎成一片片尘埃,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剥落。
依兰提起了十二万分警惕。
“放松。”他抬起了一只手。
淡蓝的波纹从他的手掌正中荡开,依兰忽然就沐浴在了清凉舒爽的水之微粒里面。
这是纯净的魔法。她感觉不到任何敌意,于是没有反抗。
“你杀了白休斯坦吗”他平静地问。
“没有。我没有杀他。”
他看着她,眸中没有任何波动。
依兰感觉到弗雷和魔法师们的视线都聚了过来,他们也在紧张地等待结果。
过了一会儿,他平淡地开口“真话。”
依兰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担心贤者和弗雷狼狈为奸来着。
“噢”众人发出失望的叹息。
“贤者,”弗雷快速小步跑下了台阶,侍立在贤者身后,“请问一问她,失踪的四个小时到底去了哪里。就算她不是凶手,也有可能是帮凶。”
依兰的心脏微微收缩。那四个小时是不能说的秘密。
不过,这个秘密好像不仅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呢。
贤者眉目不动,继续平静地问“你是否帮助某人,对白休行凶”
“没有,”依兰悬起的心脏放下了一小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