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找回了那块蓝色的宝石。
她捏着它,好像要从它身上汲取力量。
“维纳尔维纳尔维纳尔我这就逃出去,你一定会来接我对不对”西芙深深地呼吸着,过了一会儿,她平静了下来。
她翻出一身轻便的衣服穿上,从首饰匣里面抓了两把珠宝塞到胸前,然后从唐泽飞鸟的衣服里面翻出一块身份令牌,握在手里定了定神,走向殿外。
“噢,”依兰轻声叹息,“她是真的很爱维纳尔。爱情给了她勇气和力量”
魔神简单地发表了意见“呵。”
西芙紧张地离开了寝殿。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返身合上殿门,然后挺着胸脯走向回廊的时候,圆形婚床上流干了血的唐泽飞鸟睁开了眼睛,非常缓慢地坐了起来。
“诈尸了”依兰小毛线当场炸毛。
虽然知道这个家伙没这么容易死,但是眼睁睁看着这样一具尸体坐起来,实在是难以言说地惊恐。
唐泽飞鸟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
他回过头,看了看床上半凝固的血,伸手摸了一下,粘到满手黏腻。
“真不听话。”他的声音无比嘶哑干枯。
不过还是和平时一样温柔。
他摇摇晃晃走下床,取出一盒深红色的药膏,用手指挑出一团,对着镜子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
如果西芙看见这一幕,她会发现这就是白天唐泽飞鸟用在她后背伤口上的药膏。
连涂抹的手法都一模一样。
“你看你看你看”依兰小毛线嘀嘀咕咕,“我没骗你吧,我的梦不是假的吧这个家伙问题太大了他不会死,根本就不会死甚至不需要那个光明女神的化身来救他”
魔神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唐泽飞鸟自己处理了伤口之后,摇了摇床边的铃绳。
很快,两名高手悄无声息地掠进寝殿,站在了他的面前。
“脏东西扔了,把王太子妃带回来。”
依兰替西芙默默哀悼了一会儿。
染血的寝具很快就被更换一新,西芙被人像小鸡崽一样拎回来时,唐泽飞鸟用一块丝帕擦掉了脖子上的药膏,恢复了一片不健康的苍白肌肤。
西芙被押进寝殿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拼命挣扎扭动,梗着脖颈强硬地辩解,说是王太子给她令牌让她四处逛逛。
一看见唐泽飞鸟,她整个人都傻眼了。
唐泽飞鸟在要塞出事的那一次西芙并没有亲眼目睹全程,北冰国的士兵宣称王太子不死,西芙以为只是故意吹嘘――她的父亲奥登六世身上也有许多神异的传闻,都是编出来骗那些愚民的,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种事情,聪明人谁会信呢
可是现在
她呆呆地看着唐泽飞鸟,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低下头,凝视着刚才杀死他的那只手。
明明触感还残留在指尖。刀锋刮过皮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那种略带一点抖动的手感,仍然清晰。
他流干了血的样子,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个人现在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
床铺上的织物都被换过,看不见什么血迹。只有寝殿中的血腥味一时散不干净,让西芙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梦境。
“亲爱的,”唐泽飞鸟的声音和平时一样温柔,“偷偷拿走夫君的令牌戏耍侍卫的事情,下次就不要做了吧”
用的是商量的语气。
更让西芙狠狠打了一串寒颤。
“你、你”她的上下牙齿在打仗,根本说不出囫囵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