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路易温莎大人不小心弄坏了殿下准备的礼服,为表歉意,他赔偿了这一件。路易大人说,殿下如果有空,可以去见一见他,他会当面向您道歉。”
听到当面二字,阿尔萨斯不禁想起了一些令人浑身不适的场景――幽暗的房间,浓浓的药味,刺鼻薰香也盖不住的病人气息还有眼眶乌黑,骨瘦如柴却积威甚重的血缘上的舅舅真是童年的阴影和噩梦
“噢,这点小事,何必道歉。”阿尔萨斯扯开唇角,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头我让管家代为传话,请舅舅不必放在心上。”
他偏过头,不动声色地望了望古堡外的车道。
糟糕。西芙一定会很生气。
午宴时间到了。
巨大的长条桌面上,每隔二十尺距离,就会放置一架精致的烛台,和穹顶垂下来的龙晶枝形吊灯交相辉映。
紫罗兰桌布用的是最上乘的丝绒,厚重的金线勾边,只有这样的布料才衬得上底下那纯金丝檀木制成的巨桌。
阿尔萨斯和依兰来到宴会厅外面时,贵族青年们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长桌两旁,等待入座。
气氛有一点诡异。
大家都不确定王子殿下酒醒了没有,会不会又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进门之前,阿尔萨斯特意叫住依兰,停在两扇白金琉璃门的旁边,伸手替她整理头发。
这是原定计划。
他相信那些碎嘴的贵族女一定会在背后嘲讽依兰,说一些像麻雀换身衣服也变不成金凤凰之类的话。他打算在进门之前,让依兰再被刺激一下神经,挑起她的虚荣心和胜负欲,这样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遗憾的是,宴厅内一片安静,根本没有任何议论声。
阿尔萨斯优雅又不失尴尬地把依兰肩侧的秀发顺了一次又一次。
拖不下去了。
真是糟糕,为什么一切都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请――”
依兰微笑着,踏入宴厅。
长桌两旁的贵族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然后发出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那个名叫比克的不太稳重的男青年干脆脚底一滑,摔进了紫罗兰桌布底下。
效果比阿尔萨斯预期中好了一万倍
“天啊,难怪王子殿下为她着魔,换成是我,我也不用喝晨酒就醉了。”
“这样的礼服我从未见过我相信它至少价值一万枚金币”
“噢阿尔萨斯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们”贵族女愤怒地用丝帕捂住了脸,“他是要用一个平民女人,把我们都比下去吗天哪,这么珍贵的衣服,如果给我穿,我也能做女王”
阿尔萨斯“”
虽然都是自己一手安排,但怎么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太对劲
他定了定神,邀请依兰走向主座。
依兰敏锐地发现,长桌上首处,正坐只有两个,另外一个座位斜斜地侧在一旁,看起来有一点点尴尬,不过对于一个平民来说,能够坐在一群贵族的前面,已经是最大的荣宠了。
阿尔萨斯果然走到侧座那里,替依兰拉开了沉重的金丝绒实木高背椅。
“噢不”非常有眼力见的克鲁普高声喊道,“殿下,她是您最珍贵的客人,当然应该坐主位,我们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不错,不错。”恍惚回神的贵族青年们连声附和。
阿尔萨斯“”
这些人,是喝了晨酒吗
他吸了一口气,微笑着温声说道“礼不可废。”
“不不不”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