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革包落在了马车里,没带过来就算带过来,她也无法接受他脱得光溜溜、换上另一身衣裳。
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你知道火元素的真名吗我们试着召出火焰来烘干衣裳怎么样”
“哈”他扬起嘴角,露出标准的恶魔笑容,抬起双手,漫不经心地拍了几下,“真是个天才的想法。”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诚恳。
依兰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行吗”
他眯着眼睛,语气嘲讽“凭着你精湛的召唤元素的本事呵,的确是轻而易举。”
顿了一顿“烧房子的话。”
依兰“”
她有一点不服气,但看着湿漉漉的他,她说不出话了。
黑发也在滴水。
这样看着自己,她感到一阵羞耻。
沉默。
忽然有人敲响了木门。
依兰吓了一跳,怼一下蹦到了他的肩膀上。
“一定是维纳尔。”依兰悄声在他耳旁说,“白天,他曾阻止我告诉别人,我领悟了元素魔法的事情。”
“哦。”他站起来,走向木门。
依兰慌得用尾巴勾住他的肩膀,身体拽向后方“你不能这样出去见人”
“有关系吗”他说,“那是我的祭品。”
依兰“这是我的身体”
她环顾整间小屋。
“那里那里,披上毡子。”
床上有一条灰色的小薄毡。
他皱着眉,很不情愿地捡起来。
湿的衣裳被毡子一压,更是全部冷冰冰地贴在身上。
恶魔的唇色白了几分,抽着嘴角,打了两个哆嗦。
依兰叹气她也很无奈啊。
披着毡子,顶着湿发的恶魔打开了门。
一道高大的身影挤进房间。
藏在灰毡下的依兰惊愕地发现,访客并不是维纳尔,而是那个曾用剑指过她的碧眼骑士。
他来干什么
碧眼骑士依旧戴着金色的面具,他眸光冰冷,手按着剑柄。
有杀气。
绿眸一转,不带任何温度的视线落在了依兰身上。
他明显愣了下。
灰色薄毡裹住了少女纤细的身躯,一头黑发湿漉漉地垂下来,雪白的脸颊上沾到一缕,带着水的发丝顺着天鹅般的颈,垂到锁骨下面。再往下,被毡子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正因为看不见,更容易让人想到一些奇怪的诱人的画面。
刚沐浴过的少女,藏在空空荡荡的毡子之下
喉结上下一滚,他强硬而鄙夷地说“想勾引维纳尔你这个可疑的、居心叵测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得逞。”
依兰小心地从毡子的毛毛边上探出自己的眼睛,偷偷观察这个人。
这个人不对劲。
别人都没有戴面具,就他要藏起脸庞。
发现危险的墓道时,他并没有凑上前,而是站在安全的地方。
还有,维纳尔面对他的时候,很明显收敛着气势。
维纳尔肯定认识他,并且忌惮。
能让维纳尔忌惮的年轻人
依兰刷一下立起了满身绒毛,整个球都炸了。
她想到一个人刚刚受封亲王的二王子,加图斯。
他和维纳尔既是君臣,也是朋友。她在巷道里出事那天,维纳尔正是到古堡去参加加图斯亲王的成人礼。
依兰又想起了一件事